杨遇春愣了,左右打量了一下。
小声说道:
“这也是能讨论的?”
“出的你口,入得我耳。再无第3人听见,有何不可?”
“吴军火器犀利但是蜗居一隅,早晚被朝廷压死。”
“愿闻其详。”
“咱大清朝疆域太大了,数不清的粮食,数不清的兵,耗不过的。”杨遇春皱眉喝了一口梅子黄酒,“官军可以败100次,但只要赢1次就全赢了。吴王的军队哪怕赢100次,只要输1次就完了。”
刘千眼睛变的犀利起来:
“杨兄弟见解独到,却不知何人指点?”
“金川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金川兵不彪悍乎?碉楼不雄峻乎?地利不独到乎?”杨遇春似乎感慨颇深,“打金川期间,老君山硝洞每天都是上万人不分昼夜的劳作,煮硝运往前线制成火药,供应大军。恩公你是没有见过那种盛况,朝廷的战争潜力令人生畏啊。”
“那现在的老君山硝洞?”
“自从金川被平定,煮硝规模没有以前之十一。最大的两洞被官军拿乱石堵死了。但是老君山硝洞大小何止上百处,我就是从一个无人注意的洞口坠进去,偷出硝土,再慢慢的煮熬,攒了好几个月。”
……
“杨兄弟,你回去能买个什么武官?”
“七品把总,实职带兵的。”
“太小了。”
“恩公,咱又不是旗人,把总武职就不小了。”
“留下吧?我举荐你做更大的官。”
“啊?”杨遇春傻了眼,他猛然意识到了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恩公~
刘千点点头,认领了身份。
“我和吴王殿下有旧,可以举荐你从军。以你的武艺和硝矿情报,定然前途无量。怎么样?”
说话间,周围的人就默默的围了过来。
杨遇春毕竟才16,当时就慌了,转身就跑,撞翻了两个拦截的汉子,跃上了围墙。
然后,人就僵住了。
刘千笑道:
“倒,倒,倒也。”
扑通,杨遇春从围墙上软绵绵栽下,摔在泥地上。
……
“署长。”
“们的蒙汗药怎么回事?”
“署长,我下的分量足够了。是这黑汉子太能扛了。”
“以后记住,遇上胖子要多加分量。这是常识!”
被麻翻的杨遇春成为了情报署的战利品。
刘千看上的猎物,就不会让他逃脱。
鹰隼又如何?慢慢熬成家雀。这家伙不去陷阵营可惜了。
顺便派人去他所描述的四川老君山硝洞一探究竟。
这条情报太宝贵了,若能解决硝石的稳定来源,则王爷的军队可以发起多场大型战役。
远了不说,兵锋推到九江,清廷就很难受。
南北运输不畅,东南数省的钱粮资源想解送京城就必须绕道3千里以上,这个距离简直是噩梦。
“署长,这个人怎么处置?”
“不要用刑,给他吃饭,不让他睡觉。熬鹰。”
“遵命。”
解决了这件事后,刘千又处理了几件公务。
江北的细作,每10天就送来一份情报。
江北大营的兵员越来越多,淮安府新造的民船连绵10里。
……
世上无难事,只怕不敢认真!
布政使钱峰硬是把四处漏风的两淮盐务烂摊子,裱糊的像模像样。
他就像一条嗅探犬,哪儿有钱的味道都能闻到味。
被他下令抄家入狱的盐枭、小吏数不胜数,无数流失的盐税重新汇入户部。
甚至把背景通天的巡盐御史也给强行弹劾拿下了,淮扬官场一片哗然。
就连桀骜不驯、手眼通天的扬州四大盐商,也被钱峰反复压榨的没了脾气,“自愿”捐输了上百万两现银。
再加上两淮盐税增收的300多万两银子,可以说江北大营目前是富得流油。
这份情报让刘千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钱峰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