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炮口喷出火焰。
在挨了己方6轮炮击,付出了上百架盾车和几百人的伤亡后,清军的反击终于来了。
一个个表情狰狞,使出洪荒之力。
炮队观察手,在千里镜里看的真切。
林淮生戴上了铁盔,蹲在了一处环形工事后。
拔掉铁销,拿出打空的圆筒。
炮手们人力抬起炮尾,原地旋转了10度,将方向对准了那门威力巨大的子母炮,调整了一下射角,目视瞄准。
在钢刀的威胁下,绿营兵和民夫一起上。扛着早就准备好的土袋子,冲到重炮前面垒起防御。
“再上一批盾车,把战线逐步前推。”
明亮这一次作战颇为谨慎,采取的是步步为营。
火器对火器!
说真的,他有些想不通,大清朝还有比火器营更会玩枪炮的军队吗?
这可是一支长期闻着硝烟,满饷满编,打遍帝国全场的军队啊。
……
林淮生探头瞅了一眼,发现矮墙已经有多处破损,被清军重炮轰开的。
而布置在两翼的火炮群,一直没出声。
明亮也发现了,心有些忌惮。
他骑马绕到一边,瞅见了那些安静不出声的火炮,更是警惕心大作。虽然没见过这种战术,可他还是猜到了这是为了狠狠杀伤步兵。
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心声,
两翼的火炮突然开始轰击,连绵的炮弹落下。然而,仅有十分之一的炮弹打到了清军。
其余的都因射程不足,中途落地。
明亮笑了:
“聪明反被聪明误,贼炮放的太远,够不着了。”
于是,他放心大胆的回去指挥。
火炮在距离敌阵3里到2里处站稳脚步后,就轮到步兵前推,攻击前进了。
被打塌的盾车,只要勉强还能扶起来就往前再挪挪,充当移动障碍。
“将军,弓箭手和鸟枪手可以上了吗?”
“再等等,等把敌人的火炮再轰掉一些。”
他有些忌惮那些布置在矮墙后面的火炮,一旦轰击霰弹,会对己方步兵造成致命打击。
八旗的命,每一条都很珍贵。
不过,绿营兵就不算什么贵物了。
“皖南绿营将官何在。”
“宁国营,在。”
“广德营,在。”
“池州营,在。”
“抽调所有弓箭手,每人配2壶羽箭抵近敌阵,在盾车后抛射。畏葸不前者,杀。”
……
又是上百辆盾车沿着空地前进,后面跟着黑压压的绿营兵。
两侧的人手持盾牌,中间的全是弓箭手。
再后面就是西山健锐营。
西山健锐营的兵刚打完金川,血性还在。论冷兵器搏杀,他们不怵任何人。
为了掩护这一次精心组织的进攻,清军的所有火炮冒险加快了轰击频率,甚至直接把浸水的衣服盖在炮管上降温。
半柱香的工夫,就打出了500颗炮弹。
第一军团的防线到处是漏洞,挨上一发炮弹,墙倒人飞。
尤其是布置在一线的火炮被重点照顾。50多门,被击毁了一大半。
整条防线上,烟尘滚滚。
而此时,江宁城内的黑烟也没有变小,反而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