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汛兵,差役,盐场打手,稀松平常。
有一队火枪兵,就可以横着走。
次日,他的胆子越来越大,决定去西边的海安镇逛逛。
然后,就赶紧南下。
仪征,才是最终目的地。
……
而此时的扬州府,风声鹤唳。
四门紧闭,兵丁巡逻彻夜不熄。
城墙上挂满了灯笼,生怕反贼夜里摸上来。
“从哪儿冒出来的反贼?”
“谁知道呢,城里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是白莲教,有说盐枭,有说灶丁,还有说是尤大人指使的。”
俩人正小声议论着,夜幕中一声枪响。
旁边一个探出头张望的同伴,栽了下去。
“贼人来了。”
“贼人开始攻城了。”
铜锣敲的急促,这一夜没人睡得着觉。
次日清晨,
扬州城众官佐,都顶着黑眼圈聚集在了府衙。
两淮盐运使尤拔世,询问众人:“城外贼人到底几何?为何只听得鼓噪,不见攻城?城外诸多房屋,园子,岂不是留给贼人祸害?”
众盐商纷纷附和,他们在城外有好多产业。
扬州营的参将,想表现一下,大声请命:“标下愿意率兵出城,和贼人过过招。”
同知一听:“不可不可,当持重谨慎,以守住府城为要。”
围绕是否出城,众官争吵的异常激烈。
扬州营参将,立功心切,嗓门最大。
……
突然,有胥吏匆匆来报。
“贼人正在洗劫运司的盐引,库银。”
尤拔世再也按捺不住了,冲出来和同知大骂:
“两淮盐税,是朝廷的钱袋子。若是再阻拦,本官就上折子参你。”
同知眼珠子一转:
“成,拿纸笔来,签字画押。你我各执一词,将来若是有事,也好在朝廷打官司。”
俩人针尖对麦芒,一式两份,随后走出了衙门。
众官连忙跟着,一起去城墙观战。
扬州营,倾巢而出。
1000余兵丁,先得了2两的开拔银,又得到了一个首级5两的承诺,才乱糟糟的出城了。
在城墙下列队,追随参将大人剿贼。
而远处,李大虎以及一众李家军面色凝重。
这一仗,他们是真的紧张。
李郁一共调拨了300人,正经的训练有素的火枪兵。其中的一大半,都在忙活着搞袭击,搂银子。
说来也搞笑,情报是白莲教提供的,他们在扬州府深耕几十年,对于谁家有钱门清。
府城的官绅,盐商在郊外都有庄园,宅子。
加上运河周边,有许多的富庶集镇,每个镇子都有两三家有钱士绅。
李家军,正在忙着搬运这些人的家产,直接上船,等到了长江再换船。
从长江到西山这一段,漕帮的船负责运输。
……
考虑到李郁的用意,刘千特别注意这次暴动的普遍参与度。
凡是帮忙搬运的,每人给银1两。
帮忙带路的,给2两。
己方对外自称是“走投无路的盐贩子、灶丁联军”,被两淮盐运司衙门断了活路。
各类真真假假的信息,编织了一张巨大的“战争迷雾”。
乾隆和军机处众人,会十分困惑。
一个多疑的老皇帝,会对整个江南,乃至江苏的官吏都产生巨大的不信任。
说不定,他就会亲自南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