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尤拔世更加心惊肉跳,他几乎可以断定是被人设计了。
而福康安,则是咬牙切齿,
越想越可疑,竟然直接调兵,驻扎在两淮盐运司衙门附近。
防止尤拔世畏罪潜逃。
而江春也颇为苦恼,不小心又粘上了麻烦的边缘。
前些天,尤拔世突然找上门,说讨要几个女子。
虽说俩人的关系很差,但是这点小事,没必要拂了面子。
园子里的姑娘多的是,他随口就安排下人办了。
结果,人又被退了回来。
尤拔世借花献佛,害怕福康安借这事做文章,连夜把人送回了园子。
然后,就出了这么桩事。
“管家,你和我讲讲,俩个姑娘是怎么提前知道消息,又服毒了断的?”
“回老爷。我问过了,抚台大人的亲兵是尤大人的属下带着去园子的。按道理,这中间没有时间差。”
“怪事。”
江春沉思着,他意识到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
巡抚斗盐运使,一个皇亲贵胄,一个皇上心腹,龙虎斗啊。
突然,下人来报:“王神仙来了。”
“请进来。”
王神仙,盐商圈子里的老熟人。
他一进门,啪的一收扇子,打量着江春。
“江总商,我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后听哪个?”
……
江春何许人也,少年时科举失利,遂接了父亲的班,成为扬州盐商。
善于经营,长袖善舞,
乾隆数次南巡,经过扬州都由他出面接待,深得圣心。被赏布政使衔,时人称“以布衣上交天子”。
他听了王神仙的话,却是笑道:
“后说坏消息吧。”
王神仙大摇大摆的往太师椅里一坐,拱手道:“尤拔世快垮台了,算好消息不?”
“算。”
“坏消息是,他临死之前,会把所有人一起拖下水陪葬。”
江春收敛了笑容:
“以尤大人的为人,倒是做的出来。”
王神仙绳子前倾,小声说道:
“江首总猜猜,他会咬死哪些人?”
“江某人是凡夫俗子,参不透天机,还请神仙指点?”
……
俩人都同时笑了,
王神仙有点不好意思,尴尬的说道:
“我是受人之托,上门来做一桩买卖。他能保你们盐商的身家安全,条件是50万两银子。”
说道这,他偷眼观察了一下江春,
见面色平常,心里暗赞是个人物,同时腹诽李郁太黑心了。
若不是画的大饼太诱人,自己才不来呢。
“王神仙,兹事体大。您在此稍候片刻,四大总商齐集,才可谈事。”
“理解,理解。”
“好好招待贵客,我去去就回。”
江府,广蓄优伶,招揽名厨。
王神仙自然是毫无怨言,玩的是兴高采烈,吃的是眉飞色舞。
孔子曰: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2个时辰,一眨眼就过去了。
而此时,扬州四大总商,苏、黄、米、江,爆发了激烈的争论。
黄得生,总商当中最为吝啬,性子最为阴险,瘦削,八字胡。
他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