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的弟兄们尸体,迎来了他们的家眷。
看着悲伤的家眷,李郁表示:
“战死弟兄们,厚葬。”
“他们的家人,李家堡会养一辈子。”
安慰完了家属,稳定了军心。
他就赶紧审讯俘虏。
“你们是哪个道的?放开我,我也是江湖中人。”王连升很是不安。
他的心里有鬼。
白莲教对于叛徒的处置,极其残忍。
如果落入了教中,速死就是最大的幸福。
李郁开口了:
“鄙人是天地会苏州分舵的舵主,姓陈。平生最爱打抱不平,见官兵捉拿了你等,忍不住出手相助。”
王连升眼神闪烁,犹豫了一会后才小声说道:
“感谢陈舵主的救命之恩,我们是白莲教的人。”
李郁示意,先松开这家伙。
等心理上放松警惕,再慢慢套话。
“我很佩服伱们,搅的苏州府天翻地覆。”
“侥幸而已。和陈舵主的壮举比起来,我们太浅薄了。”
“你既然暴露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苏州府肯定是不能呆了,我想远走高飞他乡。”
“要不要,我把你送回白莲教去?”
“不用不用。”
王连升被吓了一跳,赶紧拒绝。
……
随后,又意识到了自己的回答很反常。
连忙解释道:
“我是怕连累了他们,还是放我一个人去南方躲躲风头吧。”
“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我在胥江码头,混口饭吃。”
“胥江码头,那可是日进斗金的好地方。”
“那是范老爷的产业,我就是个把头,每天监督几十个扛大包的,运一趟发一根筹子。”
王连升心情也缓和了下来,说话很随意。
李郁的眼睛亮了。
范家,那可是老熟人了。
奇货可居,得好好利用一下,虎口拔牙。
原来手底下十几个人,三五条枪,就敢摸老虎的胡须。
现在,就更加敢了。
“你先吃点酒菜,慢慢的和我讲讲胥江码头。”
“陈舵主,想了解哪方面的?”
“无所谓,你随便讲。”
王连升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开始吹嘘了。
从码头的吞吐货物规模,主要类型。
到范家的利润,有哪些猫腻。
再到背后是哪位官爷罩着,又有哪位官爷对码头虎视眈眈。
事无巨细,都讲了一遍。
李郁听的很认真,频频点头。
还让人再拿点酒过来。
“够了够了。”
“你受刑了,喝点酒镇痛。都是好汉,喝点酒怕什么。本舵主一直认为,能喝酒的人,才有强烈的造反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