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亡共计492人。”
“斩获呢?”
“不知,想来不足百人。”
……
第6日,还是如此。
狂躁的吴军一次又一次停下脚步,架炮轰击密林。
枪声在山谷里来回回荡。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狰狞、狂躁和恐惧。
船夫纤夫就不提了,士兵们已经斩杀擅自逃跑者数十人。
当晚宿营,
还发生了一起营啸。
一名压力太大的新兵在睡梦中突然脸痒,一伸手抓到了蛇,神经瞬间崩溃,失控大喊大叫。
数百人被其波及。
军官们忙活了半个时辰才压制下来。
这一起营啸造成了40余人伤亡,30余人失踪,帐篷武器损毁无算。
……
更可怕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发生。
次日行军,
船夫大叫:
“搁浅了,搁浅了。”
纤夫们忙活了半天,诧异的发现沱江水位莫名降低了。
所有人瞬间感觉不妙。
一名来自于浙南的参谋脱掉靴子军裤,拄着木棍走下河。
半晌,
他匆匆上岸。
“林帅,有大麻烦了。镇竿军肯定在上游筑大坝了。”
“你确定?”
“确定,我是衢州府人,和湘西地理差不多。这个时候多雨,山区河流只可能暴涨不可能干涸。”
参谋说的很笃定,来自于他的生活经验。
……
船队全部搁浅。
林淮生望着陷入停顿的队伍,知道不能再犹豫了。
否则,上游把大坝掘开,这仗直接输麻了。
“前方何地?”
“木子坪。”
“卸货,控制制高点,在山坳里扎营。”
这一忙活又浪费了一天。
众人合力将船拉上岸搁浅,搬运物资越过山岗囤积在山坳里。
一直窥视的镇竿军斥候恨的牙痒痒。
本来可以水淹七军了。
消息传到凤凰城,
曾涤气笑了:“功亏一篑”。
……
有同样感受的还有赵庄文。
他的底牌已经输光了,只能带着残部100多人在沱江北岸翻山越岭,目的地——贵州。
虽身处逃亡路,他也没忘了观察战事。
镇竿军和吴军集中在沱江南岸厮杀,所以碍不到他。
他的心中陡然产生了一个荒唐的念头:
“当初,假使自己在武昌没遇到王杰,如今自己会是什么境地?有没有可能一鸣惊人?”
半晌,
他苦笑着摇摇头,继续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