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察放下手里的碗。
嘴角鲜红,碗里是温热的马血,他下令杀掉了一半的战马。
此时,
他感觉自己精力充沛,杀意滔天。
“开炮。”
没被吃掉的绿营炮手们机械的点燃引线,放响大炮。
炮弹准头很差。
没有积极性,没有生还的希望,谁还愿意瞄准。
一个中年带伤的索伦汉子将地上的绿营兵尸体腹部破开充当马槽,又将附近地面收集的野草塞入腹中。
战马低头啃食~
据说这样可以增加战马的凶悍,相当于暂时的附魔。
他很冷静地叮嘱少年们:
“娃娃们,等会乱了你们就骑上马跑,一路向北,千万别回头。还有点马肉你们带着路上吃。”
说着,将煮的半熟的马肉放在马鞍的褡裢里。
又挨个的认真的把他们瞅了一圈~
“愿山神保佑你们。”
十几岁的少年们沉默,低头检查装备。
面对死亡,索伦人从不哭泣。死亡就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如影随形,不悲不惧。
……
清军的箭矢和霰弹把向前冲锋的淮西俘虏一排排放翻。
向后溃逃者被第1派遣军长枪戳死。
“冲,继续冲。”
3面合围,分散了清军火力。
索伦人的箭矢有限,臂力也有限。
在消耗掉了上千俘虏后,双方就进入了短兵相接的肉搏战。
张老三看的心旷神怡,顿感当督战队就是不一样。
前方败了~
就再驱使一波。
他从未把他人的性命放在眼里,只当是看乐子。
部分第2军团的散兵也加入战场,他们在外侧射杀那些看起来骁勇的索伦人,尤其是狙杀海兰察。
……
海兰察就是显眼包。
他挥舞长刀左冲右突,好像血海里捞出来的怪物。
刚砍死一个淮西兵,
砰,1发米尼弹击穿了他的裙甲,踉跄摔倒。
他拄着刀柄,忍着剧痛起身。
3丈外,
2名俘虏士兵对视一眼,举着刀盾冲来准备抢个大功。
然而,
妖将的名头岂是胡乱起的。
刀锋互砍,火星四溅。
俩人飙血倒地,都是致命伤。
海兰察的鎏金护膊被砍断一截,鲜血滴答,引来了更多想分杯羹的亡命徒~
毫无花哨的搏杀,刀刀见血。
半刻钟后,
海兰察血葫芦一般半跪在地上,身边横七竖八堆满了尸体。
……
“江东鼠辈,海兰察生是大清的人,死是大清的鬼。”
“来啊~”
望着被砍断了半条胳膊、半边脸豁开、魔鬼般的海兰察。
众人竟是被其气势所震慑不敢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