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挤在一起举着刀剑乱比划的两方人,不由自主的失控了。
枪子、箭矢横飞。
刀剑矛胡乱的戳。
河岸边到处充斥着惨叫、哭骂、还有厮杀的怒吼声。
南赣镇绿营兵和贵州绿营兵瞬间成了生死仇敌。
正应了刘路的那句话:
“关键时刻,友军比敌军更危险。”
……
威远镇总兵,周西发怒火冲天。
望着被抬过来的好兄弟王生烈还在汩汩流血,他终于失控了。
“不怕死的弟兄跟我上,抢船。”
又是经典的赤膊冲锋,大辫子绕脖。将官带头,亲兵簇拥,老兵紧跟。
一般来说,
菜鸡军队互啄,当一方祭出这招时另外一方就肯定败了。
还未上船的南赣镇兵丁被压的节节后退,几乎被推进河里。
而始作俑者刘路在第1轮枪声响起的时候就溜到了船上,跟随他的还有十几镇标军官。
“快开船。”
“刘爷,要不要再等等?”
“再不开船。待会溃兵一来,船就压翻了。”
只能说,
刘路是懂人性的。
说话间,不远处的一条船就发生了他预言的惨剧。
……
这条船原本几乎坐满了,可船上的人出于一种对同伴的道义,想再拉上两三个人。
可蜂拥而至的数百名南赣镇兵丁,怎么愿意放弃这最后的救命稻草。
双方抢夺之间,
船整个被带翻了,水里全是扑腾的兵丁。
刘路的船,此时已经离开河边十几丈。
他望着被血染红的河岸浅水处,也忍不住嘀咕了句:“我就知道,肯定会变成这个样子。”
船上的其他人默然无语,
他们也想不通,好好的开局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一名千总指着岸上骂道:
“都怪贵州绿营兵,他们要是耐心点,等我们南赣镇渡河结束。不就轮到他们了?”
“是啊,是啊。”
“其实船完全够用的,只要安排好次序,今天起码能过河一大半,剩下的明天午时之前也全部能撤回。”
刘路古怪的瞅了一圈这些人,笑道:
“谁来组织?谁愿意殿后?谁来担保?让贵州绿营先撤,我们南赣镇后撤,你们愿意吗?”
众人唉声叹气,望着北方。
……
人性,是趋利避害的。
心中的魔鬼一旦释放出来,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南赣镇渡河后,没有让船只再回到北岸。
贵州绿营兵只能望洋兴叹,骂骂咧咧。
王生烈中了1枪,但好在有软甲护身,还有的救。人流了不少血,暂时处于昏迷。
威远镇总兵,周西发就成了所有人的主心骨。
望着脸色仓皇的数千弟兄们,他咬牙下达了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