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硝烟,残垣断壁,尸横遍野。
王一站在那里,目送着吉团长以死殉国之地,而在王一周围,已经有日军围了上来,还用日语在那呼朋引伴。
“这里还有一个!”
“不像支那军人,可能是支那政府的官员!”
“不要怕!他只有一个人,没有武器,抓活的!!”
群狼环伺,王一不为所动,转过身,看着这些将自己包围的日军缓缓举起双手。
还未等这些日军发出嘲讽的大笑,高举的双手握拳。
下一秒,笑声戛然而止,周围将王一包围的日军脑袋犹如西瓜一样爆开,变成一地的无头尸体。
而王一也只是招了招手,便将这些日军身上挂着的手榴弹都扒了下来,汇聚到自己面前,随着一阵硝烟吹过,王一的身影也从战场上消失不见。
京城这边,随着京城前沿阵地接连失守,京城沦陷已是在朝夕之间。
此时的京城已是兵荒马乱,一片乱象。
从战场上离开的王一不顾此时身上的狼狈,如同一个幽灵般来到了燕武堂。
曾经做着平津一带往来货物生意的燕武堂已是人去楼空,却有一位故人在这等着王一。
燕武堂供奉,京城四岳,被誉为神拳无二打的李书文。
此时的李书文一身红色长衫,坐在那里,自娱自乐的下着一盘围棋。
王一的登门并没有让他觉得意外,只是停下了落子的动作,叹了一声气。
“看来我那七名弟子已经以身殉国了啊,王老板,我那七名弟子死前可曾后悔?”
“无悔无怨,只恨自己无法再杀敌。”
“是吗,倒是没辱了我的教诲。”
“大师为何不走。”
“在等你啊,我的弟子,我的后人已经跟着燕武堂离京了,我的传承也传了下去,对于我这个老头子而言,此生憾事就只剩最后一件未了了。”
“什么憾事。”
“我是一名武人,得道飞升非我所愿,死在病榻上也不该是我的归宿,我们这些老东西,死的死,老的老,临了临了,总得让我下去的时候跟那帮老伙计有吹嘘的故事吧。王老板,你且看这盘棋,还有盘活的希望吗?”
王一上前,他不是很懂围棋,连业余都算不上,但也能看出此时黑子已经对白子形成合围之势,继续下下去,无非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希望不是看出来的,是打出来的,我信一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
“好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那就让我这把老骨头陪王老板你这个后生打出一条生路如何?”
“大师晓得我要做什么?”
“晓不晓得另说,先打了就是,我可不想最后一口气是在病榻上断的。”
“大师,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前线,不知京城这边动静,还请大师告知。”
“还能有什么,我们这些有手段的想离京,日本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跟我们起冲突,但那些搞学问的,大学教授,一个个都被日本人的特务盯着,想走又不能走,想留也不愿留,就连那些学校也被日本人的宪兵队把着呢,以后那里就不是搞学问的学府了,要开始养汉奸了,怎么?有想法?”
“去见见他们如何?”
“可。”
此时已是孑然一身的李书文倒也干脆,便动身与王一离开燕武堂,只是在临走前,他最后望了一眼燕武堂,如无意外,这是七十六岁高龄的自己最后一站了。
是夜,京城清华园门口。
两名穿着考究,书卷气十足的男人正望着此时被日本宪兵占据的校园,满脸愁容。
“日本人把守这么森严,梁兄,这可如何是好!”
“赵兄,以你我之能断然闯不过这重重关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那可是国之重器!整个中华民国就这么一份,全世界都禁运的东西,这要是让日本人得到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又何尝不知!可眼下京城那些能人皆已离京,你我也不认识,贸然闯关反而会让日本人警觉啊!”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王一的声音也从他们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