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少帅兵谏怎么不直接把这不是人的玩意给一枪崩了!直接改旗易帜岂不更好!他妈的!!!”
京城,当刘谓收到王一发来的电报,赶回京城时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这个期间高进和他的族弟一直是昏迷着,王一虽不是大夫,但也能明白原因何在,打击太大,触发了强制保护,醒来也就这一两天的事。
而刘谓也看到了那些写满不抵抗命令的电文和亲笔手书,嘴里的脏话就一直没停过,骂到实在是词穷了,才以他妈的结尾。
“他这个位置,真杀了杀完之后又是一番军阀乱战,这样做反倒落了下乘,便宜了日本人,而且现在未盖棺定论,这个真相目前也就咱们这几个人知道,天晓得几十年后会不会有人为他翻案,把他说出曹孟德那般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的人物。”
“就他,也配?”
“呵,死人是不会跟活人争论的,有时候死人就是比活人有用。”
“那这些东西···”
“现在还不是时候,眼下好不容易才停止内战,统一战线,曝光出来,大家都不好受,而且你不会以为那晚我杀的那些人都是日本人吧?”
“你是说?”
“你以为我闲的没事非要筑那个京观?无非就是释放出一个信号,这个东西现在到底在不在我手里,伱们不知道,因为你们派出来的人都被我杀完了,如果非要继续查下去,那就不好说这个东西会在哪里被曝光出来了,到时候就不是全国通电下野这么简单了。
现在大家最好都装作不知情,都不知道这东西存在的样子,给彼此留余地,这样对大家都好。”
刘谓也点了点头,“也难怪,不过你还是小心点,咱们现在这么大的体量,除了我带过来的那些班底老人,新进来这些管事的,多少是人多少是鬼我都分不清。”
“所以这些年我一直负责给方向,你来办事,至少在这方面你有经验,真有人在里面搞小动作,你也知晓是谁。宅子这边我不担心,都是当年我进京城时收的那批老人了,而且还有两位术士高人坐镇,一般宵小翻不起什么风浪,倒是咱们生意上的事,你得小心。”
“我明白,那酒店里那几位,你打算什么时候送去西北那边?”
“这两天我会给孟哥发封电报,让他那边派人过来接他们走,不然这一路上我还真不放心。好了,华东那边还要你去坐镇了,就不留你了,路上小心便是。”
“你这家伙,既然你有打算,到时候来人接的时候通知我一声便是,至于我的安全问题,我刘谓虽然手段没你王一高明,但逃跑的功夫,普天之下能逮住我的还真没几个。”
“呵,就会耍贫嘴。”
看着已经没影的刘谓,王一摇了摇头,而这时管家也过来报信。
“东家,客房里的那两位已经醒了。”
“九叔,麻烦您跑一趟,去请济世堂的大夫过来瞧瞧,顺便让厨房那边准备点吃的。”
“好的东家。”
一番问诊确定高进和他的族弟无大碍之后,洗漱过,吃完饭的他们也不打算在京城逗留,就要带着自家子弟的骨灰返回关外,却被王一阻止了。
“你们这样贸然出关跟找死没什么区别,日本人奈何不了我,不代表对付不了你们,便是我能帮你们易容,也难保那边没有能人,风险太大了。”
“那我们这趟进京算是有家不能归了?”
“看起来是这样,京城内外那么多双眼睛,盯不住我,盯我宅子里这些人倒是绰绰有余。高兄,为今之计,只能先留在京城,待时而动了,你不会告诉我你在进京之前没安排好关外的事吧?”
“我入关之前,就已经让我堂弟高飞代行家主之职,若是我身遭不测,他便是高家下一任家主。”
“既然已安排妥当,那不如高兄和你这位族弟就在我这安然住下,等时局有所变化之际,再择日北上出关。而且这几年,关外作为日本人的自留地,自那年回关之后我对关外算是两眼一抹黑,有过一次出关,但也是匆匆而去,匆匆而返,还请高兄向我说说这几年关外的局势。”
看了看那存放着自家子弟骨灰的包裹,高进也晓得事情轻重,与自己族弟对视片刻,也答应了下来。
“只能如此了,今后王一你有用得着我们兄弟的地方,尽管吩咐。”
“都是为了保家卫国,谈不上吩咐不吩咐的,还是先说正事吧。”
几杯酒下肚,高进与自己族弟也将这几年关外的局势说了个大概。
当年因为有王一跟老帅,少帅父子提前搭上线的缘故,虽然奉天事变依旧发生,但少帅硬顶了一年,再加上提前给义勇军准备的军械弹药,王一后来援助的一大批药品和肉罐头,这个时空的义勇军情况比原时空好了太多。
虽然依旧处于劣势,但依靠着早期北上出关援助的那批同志领导,再加上后勤方面不用那么捉襟见肘。
早期的义勇军依靠着白山黑水不停给日本人找麻烦,防不胜防,到现在也没有彻底将其击溃,成了关外日本人的芥藓之疾。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关外沦陷这么久,关内国府依旧是个不管不问的态度,日子一长,义勇军方面人心就有了变化。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再多的枪械后勤,没有补充总会有弹尽粮绝的时候。在敌后根据地搞破坏,跟敌人耗,拼的就是心中一口气,谁先泄了,谁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