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那……”徐风一时也不知道继续说什么。
“那就,三天以后再见。”两人并无亲眷,故而不需宴请宾客。况且他与素英姑娘已经由司空鸿雨配婚,名义上,今后她才是他的妻子,尽管此事没几人知晓。
说罢,徐风看了一眼不敢抬头的傅月荷,这才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傅月荷这才缓缓抬起头。徐风的身影已经消失,她的一颗心,却仍旧扑通扑通狂跳。想到三天以后,紧张,期待,羞涩,甜蜜等等情绪充斥心头。
忽然,傅月荷似是想起什么,娇躯一震,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身子一个趔趄,玉手撑在一旁的桌上,摔碎茶盏才堪堪稳住。这段时间与徐大哥如沐春风一般的相处,她竟然,已经把那件事完完全全给忘了。
……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这几天,徐风让下人们买了红纸红烛将傅月荷卧房装饰了一番,使其增添了几分喜庆。
之后徐风又给所有下人多发了一个月的月钱,并给她们放了一天假,如此,今日院中便只有他与傅月荷两人。徐风从酒楼订了一桌上好的酒席送来,打算与傅月荷度过二人时光。
两人今天的穿着也比较讲究,颜色鲜艳的崭新成衣,之前外出游玩的时候便买好了。
只是相对于徐风的殷切忙碌,不断为其添酒夹菜,今日的傅月荷则有些心不在焉。一开始徐风还未感觉,只认为是女儿家的羞怯,后来便渐渐察觉到不对。
傅月荷心事重重,心思仿佛飘飞,好几次徐风与她说话,其反应都慢了一拍,并且隐隐透出一股局促不安的神态。
“月荷,你怎么,是有心事,还是哪里不舒服?”徐风最终不得不停下手中动作,看着她认真问道。
傅月荷一愣,看了徐风一眼,最终缓缓低下头,此时徐风若能看到她的脸色,便会发现她脸上满是挣扎。
“徐大哥,对不起,这两天,我,我身子不太方便。”傅月荷低声道,声音忐忑不安。
徐风眉头一皱,这话太虚假了。先不说他自己就是大夫,从气色上他就能大致看出,况且真要是身子不方便,也没必要这么一副心事重重,忧虑过甚的模样。
看来,今日原本打算圆房的计划,怕是要泡汤了。徐风内心是抱有很大期待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一切顺利,傅月荷可以算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因为现在的他,已经不是药体,是真正的,纯粹的一个男子。药体这种特殊的体质,与正常人来说,区别不小。最简单的,药体的口腹之欲很小,酒水还好,大鱼大肉反而会紊乱其体内药性,引起他的不适。另外对男女之事方面,也有一定的影响,不太容易沉迷。
更别说时时担心暴露的那种心态了,哪怕是曾经的锦娘,在一起时他心里也隐隐有一种自己是异类的感觉。
虽然不明白傅月荷为何突然对他撒谎,拒绝圆房,但徐风并不勉强,傅月荷这么做必定有什么原因,那就,再缓缓吧。
“既然如此,那今日便算了,不过是再挑下一个吉日罢了。”徐风来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温声安慰。
傅月荷闻言,缓缓抬起头,颤声问道:“徐大哥,你不怪我?”
徐风没有说话,只俯身,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
“不管什么原因,都没关系,我等你。”
傅月荷鼻子一酸,忽然一把抱住徐风腰身,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不,有关系,有关系的。徐大哥,我,我恐怕永远都做不了你的女人了。”
徐风脸色一变,但还是任由傅月荷抱着他发泄情绪。傅月荷哭得有些撕心裂肺,好半晌,徐风等她稍稍平复情绪之后,才开口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月荷梨花带雨,仍旧小声抽泣着,她断断续续的说着,徐风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心中升起无尽的愤怒,针对司空鸿雨的怒意。
据傅月荷所言,她之所以会被司空鸿雨选中赠予徐风,是因为她的身体可以承接司空鸿雨种下的一种秘术—纤魂丝。
这是一种操控并奴役他人的恶毒秘术,一旦中招,对方便如同施术者从小精心培养的死士,无条件服从施术者的任何命令,以施术者为天。
此术以女子身体为媒介,当男子与其交欢时,在其最放松最没有戒备之时,于无声无息间生效,在男子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失去自我,沦为施术者的傀儡,终生受其摆布。
不过种下这门秘术需要女子心甘情愿配合,同时也只有与其相好的第一个男子才会生效,所以瞒不了傅月荷。
傅月荷一方面本就是司空鸿雨多年的奴婢,主子吩咐,她自然要听命行事。另一方面,司空鸿雨也答应事成之后,会还她自由并满足她一个要求。
不过鉴于徐风提前感知危险的特殊天赋,司空鸿雨也提前交代过傅月荷,不可操之过急,顺其自然,如此才能尽可能的不让徐风察觉出异常。在一切水到渠成的情况下,又是欲火焚身的状态,纤魂丝本身也不会对徐风身体产生半点伤害,司空鸿雨相信徐风难逃此劫。
也正因为如此,就算二人一直不曾圆房,司空鸿雨那边也完全不心急,不干涉。当然,至于有没有暗中留意二人的进展,那就不好说了。
只是司空鸿雨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通过这些天的相处,因徐风对她婢女身份的完全不在意,对她本人的尊重与呵护,对她不时的一些亲密举动,傅月荷已然倾心徐风,哪里还舍得以自身为饵,坑害徐风,让他成为司空鸿雨的傀儡,任其摆布。
所以,傅月荷一番挣扎之后,背叛了司空鸿雨。
也不怪司空鸿雨失算,她哪里能想到徐风的灵魂,根本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徐风了解完一切之后,自然怒火滔天。他在开荒任务中立下首功,为司空家,为司空鸿雨挽回了那么大的损失。结果司空鸿雨转头就对他下手,还如此处心积虑。
此种以怨报德之举,简直毫无底线。或许,在司空家所有族人的眼中,他们这些依附司空家的外人,本来就是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