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着的心终于死了,董一凡的身体猛地一晃,像是差点没站稳一样。
梁若诗好似能够感受到他的悲伤一样,他一定很痛,很疼,很苦。
或许不爱凯瑟琳,但董一凡一定很期待这个孩子,他一定很爱很爱这个没有缘分的孩子。
之后凯瑟琳被推出手术室,她已经逐渐苏醒了,只是看上去很虚弱。
突然,梁若诗对上凯瑟琳的目光,一把拉住董一凡的手,“凡,是她,是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是她。”
董一凡错愕地看过来,梁若诗也被凯瑟琳的话惊到了。
“凯瑟琳,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凯瑟琳一口指认,“就是你,方才我担心凡被欺负,想要去找凡,是你伸出脚绊我,才会让我摔倒失去了孩子。”
刚做完流产手术,凯瑟琳很虚弱,眼圈满含热泪,手指着梁若诗脸上满是委屈。
这样的指认,太有说服力,要不是梁若诗是当事人,她都要相信凯瑟琳说的鬼话了。
“是你吗?是这样的吗?”
梁若诗猛地看向发问的董一凡。
从他的眼睛里,梁若诗看到了不信任,这么多年的感情,抵不过凯瑟琳的一句栽赃陷害?
她冷笑,“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因为价格你的人是她不是我?我嫉妒?怀恨在心?”
董一凡的眉都要拧成了川字形,“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但凡是我做过的事情,我就不会否认。另外,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对你的执念来自当年误以为救我的人是你,误会解除了,对你的执念也没了,而且,我也是最近才明白,这份执念从来都不是爱。”
梁若诗一字一句地说,不卑不亢,她从容淡定,仿佛真的在和过去告别。
“董医生,照顾好满嘴谎言的妻子吧。”
她牵着贺冕的手,然后说,“我们走吧。”
“好。”
梁若诗头也不回地转身,和贺冕消失在寂静的长廊里。
从楼上下来,乘坐电梯的整个过程都很安静,终于来到外面,梁若诗发泄性地大骂一句。
“特么,真是个贱人。”
声音大,又清脆,路过的人都好奇地看了一眼,梁若诗也不当回事。
贺冕笑出声,“心里不爽快?”
“废话。”梁若诗找个台阶坐下,“谁被诬陷都不好受吧。”
贺冕和她并肩坐下,“也是,被诬陷的确让人很不爽,尤其是被在意的人误会,那就心里更难受了。”
梁若诗品了品他的话,品出了另一层味道。
梁若诗主动挽起他的臂弯,挑起眉梢,“瞧瞧,某人说得冠冕堂皇,这不还是吃醋了?”
“有吗?”
“醋味这么大,没闻到吗?”梁若诗眨眨眼,轻笑,“贺总可真是个醋坛子,我生气是因为被凯瑟琳诬陷,可不是因为董一凡的不信任,贺总,不至于吧,这种醋也要吃?”
人来人往,乌黑的眼睛盯着他。
忽然,梁若诗搂住他的脖子在他侧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哄着说,“开心一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