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将报团派的稀粥从两份扣减至一份,血脉派的稀粥则从两份增加至三份,顽固派更是每两日才有半份。
如此一来,便在无形中搭建起金字塔阶层。
血脉派自视高人一等,报团派自顾不暇,顽固派要么选择饿死,要么向血脉派摇尾乞怜。
第五步,改为一视同仁。
等到三派矛盾加剧,直接调整赈济方式,所有白狄族人,不再进行区分,每日都只能领取一份稀粥。
活下来的顽固派,必然会仇视血脉派,曾被扣减的报团派,也会将血脉派视为仇敌。
如此一来,所谓的抱团,便会沦为回旋镖。
反观血脉派,此前积攒的优越感会瞬间稀碎。
面对顽固派与抱团派的愤怒,血脉派必然会将血脉视为耻辱。
姬宫湦耐心听完,随即询问最为核心之处。
“依照上述之策,血脉派或会争相涌入大周帝国,抱团派与顽固派则效果不大。”
屠慕直言:“那又如何?”
姬宫湦瞬间释然。
“接纳幡然醒悟者,隐患可以降至最低。至于顽固不化之徒,放任其等自生自灭即可。”
屠慕问:“大王意下如何?”
姬宫湦颔首:“便依尔之策。”
……
中原北部的卫国、长狄与白狄,人口均在加速锐减。
中原腹地的宋国,则是彻底进入糜烂状态。
安宋大军与护国大军互相厮杀,根本无法分出胜负,因为双方甲士要么同归于尽,要么十分默契地一哄而散。
甚至还有甲士打着打着,便一起消失不见,不久后又同时出现在大周疆域。
继续加剧的干旱,漫天遍野的传言,彻底失控的宋国。
在此环境下,宋国子民想要活命,只剩两条出路。
一是拖家带口往北逃难,干旱导致大河仍然枯水期,即便没有渡船,也刻意通过索道渡过大河,进入大周帝国疆域。
二是举家往西迁徙,虽然路途远上一些,但不用渡河,一番跋涉之后,亦可进入大周帝国疆域。
面对宋国子民争先恐后出逃,正考父虽然心急如焚,但是因为自己陷入战争泥潭,根本没有多余的心力去阻拦。
至于宋国新任国君公子司空,自从继位之后,便彻底当起标准的傀儡。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凡事皆由着正考父处置。
据角人六指探查,公子司空已经彻底丧志。
其曾向爱妾调侃自己,即便最终亡国,依照天子以往处置惯例,自己很大概率会获封大周新爵位。
与其为国事劳碌而亡,还不如纵情嬉戏,静待大周帝国吞并宋国,然后再继续纵情嬉戏。
即便死后见到列祖列宗,也无需过分愧疚。
殷商乃帝辛所亡,宋国更是殷商叛徒微子启所建,作为周室之犬,被灭亡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姬宫湦得上述之事后,赫然发现自己竟能共情公子司空。
宋国灭亡,究竟是谁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