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博山临时营地位于山谷之中,只适合隐蔽驻扎。
鲁侯称此番大举进军,目的是为削弱齐国,非但不会隐蔽,反而要大张旗鼓,先用气势震慑齐国,使对方产生恐慌,届时便能事半功倍。
虢石父很清楚,鲁侯称发兵齐国,并不在姬宫湦谋划之中。
于是,虢石父便会见鲁侯称,直言大型诸侯国交战,确实是兹事体大,鲁国虽为东方伯长,亦需请示天子,方能作出决断。
倘若鲁侯称急于攻打齐国,可以先行派遣甲士,在齐鲁两国边界屯驻,等到王命诏书抵达,再依照天子之命行事。
如此,方能不出差错。
鲁侯称闻言,瞬间清醒许多,当即拟写国书,重金请求虢石父,借用长羽甲士递交。
姬宫湦拿到鲁侯称国书,当即对长羽甲士进行答复。
“传孤王命令,寒冬已经降临,无论齐侯购有何过错,鲁侯称均不宜此时攻打齐国,避免造成大量齐国子民殒没。”
长羽甲士正欲拱手领命。
姬宫湦继续补充道:“告知安东大都督虢石父,务必要劝阻鲁侯称。告知鲁侯称,可在齐鲁两国边界屯驻甲士,待到明岁开春雪化日,便是鲁国攻齐时。”
长羽甲士耐心等待十数息,见姬宫湦不再补充,方才拱手领命而去。
内史伯朙对此有些疑惑。
“敢问大王,齐国已经如此,只需静待延松等行动,吾等便可尽数收入囊中,为何还让鲁侯称横插一脚?”
姬宫湦道:“圣贤曾曰,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齐国盘踞东海之滨,不同于中原诸侯国,齐国子民更加自负。纵使遭逢长期内乱,亦极少出现弃国而逃者。”
内史伯朙若有所思。
“据王宫典籍所载,齐侯购继位之前,齐国内乱已经长达七十载,齐国子民确实不一般,绝大部分依旧固守母国。”
姬宫湦继续道:“纵观孤王此前所并两大诸侯国,晋国位于关中,犹如卧榻之侧,因此必须以雷霆手段血洗。翼国位于中原,乃是孤王最新敕封,可以轻而易举化解。”
内史伯朙忙问:“齐国位于东海之滨,子民自负,又当如何?”
姬宫湦答:“圣贤曾曰,对攻心为上!待自负者,倘若强力打压,只会激起其反抗之心。逐步蚕食,不断撕碎其脸皮,瓦解其心气,便能使其灰心丧气。”
“如今是否要变更?”
“鲁侯称主动攻打齐国,便会先行承受齐国子民反噬。待双方伤痕累累,吾等再一举收之,相较于逐步蚕食之策,或许会快一些。”
内史伯朙总算释然。
……
三大新情报,齐国与鲁国方面都算好消息,卫国则是坏消息。
卫贲接纳丁丙计策,以鼓邑囤有粮食为饵料,诱使长狄师攻打鼓邑,屠狄大军则趁机抄后路,截取长狄师粮食。
延乙期与栾宣亦暗中煽动,长狄师诸位首领很快达到一致,赶在深冬之前,正式发兵攻打鼓邑。
结果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白狄遗民竟然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