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现在不能出宫,闲来无事,只好在翎羽殿找些乐子,打发时间。
抚琴,作画,下棋,这些她已经很久没碰的东西,又被重新捡起来。
她身为一国公主,虽然不用靠琴棋书画来取悦男人,但这些,也是皇宫中女子从小必须学习的课程。
她虽然没认真学,但因为教她这些的老师,都是阕歌最拔尖的,且她天资聪颖,所以琴棋书画都还算拿得出手。
坐在古琴旁,纤手拨弄着琴弦,一曲《阳关三叠》被她弹得荡气回肠。
一曲弹毕,琥珀恭维道:“娘娘,您的琴技又精进不少。”
孟雨看了眼窗外那一轮圆月,叹道:
“能不精进嘛,现在整天关在后宫,又不能出去玩,除了做这些,还能干什么?这首曲子这周我都弹七八回了。”
琥珀道:“可惜现在天气太冷了,等天气再暖和一点,开春后,咱们可以在院里搭个秋千架,再设几个箭靶,说不定还能玩蹴鞠呢。”
孟雨没好气瞪了她一眼,“你个乌鸦嘴,赶紧闭上,我可不想被关到明年春天。”
“呵……是奴婢说错话了。”琥珀吐了吐舌头,忙用手把嘴捂住。
孟雨从琴架边站起身,来到窗前,凉凉道:
“若新年后,还这样被明煜关着,我一定要想办法再回去省亲,回去后,便不来了,他下旨我也不回,有父皇在,谅他也不敢公然派人去阕歌京城截人。”
“娘娘……”琥珀不知说什么好。
明煜隐匿在窗外的一棵大树上,听到此话,气得后牙槽恨不得咬碎。
这女人,这么多天过去了,不但一直犟着不肯向他认错,居然还想抛弃他,回阕歌后还不打算回来。
真是,欺人太甚!
他差点一个没忍住,现在就跳下树去,找她算账。
可如果那样做,他的行踪便暴露了,若孟雨质问他为何偷偷摸摸躲在翎羽殿院里的大树上,他无法解释。
总不至于说,是因为他实在太想她,又不好腆着脸来翎羽殿找她,才出此下策的吧。
他丢不起这个人。
琥珀见孟雨还是闷闷不乐,出主意道:
“娘娘,水袖舞您好久没跳了,也不知生疏没有,要不奴婢替您伴奏,您跳一曲给奴婢欣赏如何?正好您今日穿的是红色,还挺应景的。”
孟雨稍微来了点兴致,道:“好呀,上次跳,还是在父皇的寿辰上,确实很久没跳了,估计我腰身都拙了。”
明煜在树上,本已气得七窍生烟,听了她这番话,心里又酸的不行。
没想到,她居然还会跳水袖舞,可这女人,只给她父皇跳过,从未跳给他看。
他身为她的夫君,居然还不知道她竟然会跳舞,真是!
孟雨懒得去换跳舞专门穿的舞服,只是把身上繁琐的外衫给脱了,又从架子上拿起一根长长的丝带,对琥珀道:
“便用这根红丝带当水袖吧,效果是一样的。”
“好。”琥珀说着,又把刚才半开着的窗户关上了,“怕您着凉,还是关上窗跳吧。”
明煜:“……”暗叹琥珀这丫头手可真欠。
室内烧有地龙,哪里冷了?开点窗透气不是挺好,正好他还可以顺便观舞。
室内很快传来悠扬的琴音,可怜明煜只能通过窗户上的影子,欣赏孟雨跳水袖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