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孟雨眼神变了变,“怎么个合作法?”
本以为此次赴宴,楚云天定会揣着明白装糊涂,将此事掩盖过去,没想到,他居然主动提起齐信,还扬言要和她合作。
真是胆大包天!
他和皇子勾结在边境干起走私,拥兵自重,其心可诛,她如何同他合作?
楚云天显然看穿她心中所想,自顾自道:
“雨公主,想必你也清楚,太子年幼,且心性单纯,陛下虽因对已故皇后的偏爱,对他宠爱有加,但这份宠爱如空中楼阁,高处不胜寒,你们姐弟身后,实则空无一人。”
他说的是事实。
花家并不参政,孟彦辰年纪尚小,还在东宫接受太傅教诲,并没有多少机会接触权臣积攒人脉势力。
孟雨虽已及笄,但她不过是一个女子,女子不能参政,她再聪慧也无济于事。
姐弟俩看起来盛宠不衰,实在如履薄冰。
身后觊觎太子之位的大有人在,所以上辈子孟雨离开京城后,孟彦辰一年时间,就被算计死于非命。
楚云天看了她一眼,继续道:
“陛下当初之所以把你许配给子睿,就是想借我楚家的势,为太子助力,可是陛下太贪心,他既想用楚家,又处处防楚家,三番两次想削弱我的兵权,分而治之。他难道这么快就忘记,北境是靠谁坚守下来的?若没有我楚云天,北境早被那一群饿狼瓜分干净了!”
说到后面,楚云天已经有点咬牙切齿。
他对圣宣帝这种飞鸟尽良弓藏的做法,深恶痛绝。
孟雨蹙眉道:“父皇不是一直没让你交出兵权吗?”
“哼。”
楚云天冷哼一声,“那是他怕出乱子,不敢,但他早已在一点点蚕食削弱我的势力,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孟雨没接话,她父皇确实是这么做的。
现在北境已无大的动乱,楚云天手握重兵,就是个巨大的隐患,他父皇本意是把她嫁给楚子睿,制约楚家的同时,也让楚家心甘情愿为太子效力。
可是她和楚子睿现在闹得貌合神离,她不可能再嫁楚家,父皇只会加快削弱楚云天的步伐。
“这20余年,我苦守北境,嫡长子,庶子,侄儿相继战死,夫妻不能长厮守,儿女不能伴左右,陛下御赐的北境将军府,虽华丽,但已空无一人,我因此更愿意待在军营。”
楚云天喝了一口茶水,继续道:
“陛下处处防我,是担心我大权在握,拥兵自重,我可以理解,所以一直低调行事,绝不忤逆他半分,他安排数十名监军在军中我也没有任何异议,可为何我都做到这份上了,他最终还是要削我的兵权!”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里竟还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委屈。
孟雨冷声道:“这也不是你在北境做这些事的理由,你身为大将军,带头结党营私,走私敛财,还到北周采买兵马,又是安的什么心?”
“呵”
楚云天嗤笑一声道: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我这是被逼无奈的自保,我别无他法,而且只要陛下不动我,我还是会继续替他守护这片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