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们也分两种,一种是陶家的, 陶家心高气傲,自然看不上第一官学的纨绔子弟,反而觉得自己第二官学的学生们, 基础虽然差,但好学勤奋,是可造之材。
他们不满,基本是暗戳戳的。
但另一种夫子, 那就不是暗戳戳的了。
他们很生气!
他们是华城夫子!
大家跟华城夫子相处一段时间, 自然知道他们的脾气,个个嫉恶如仇,随心而活。
更看不惯什么门第, 什么世家,提起来嗤之以鼻。
所以每次第一官学的人过来欺负, 他们第一反应是,骂回去啊, 打回去啊!
身为我的学生,不要怂!
咱们官学五百多人呢!
不得不说,华城夫子不论男女,他们的脾气都很对龚灿的胃口,没想到他在这也不怎么逃学,就是学的是什么,那两说了。
反正第二官学的火气上来,两边摩擦越来越大。
纪岱其实知道这些事,但少年人之间,要是没有点血性,就很不正常。
那句话怎么说的。
我的母校只能我自己骂。
就是这种感觉,自己的官学被别人鄙视,谁能忍,忍多是乌龟!
不过直接打起来,还是头一次见。
纪岱倒是不慌张。
有玩家在,第二官学不会吃亏。
至于第一官学那些纨绔子弟会不会吃亏,就不关他的事了。
纪岱还是问道:“是因为什么打起来?”
“说是第二官学的一个男学生在茶馆打零工,正在擦桌子,就被第一官学的学生刚看到,然后欺负他。”
“正好华城夫子也在,帮着辩解几句,一来二去,就打起来了。”
纪岱身边的小厮陈景林知道的更加详细,绘声绘色道:“本来是第一官学吃亏,没想到第二官学的学生去摇人了!”
“第一官学学生接着摇来了家丁。”
合着在场的人打还不够,竟然双方去喊人。
不错,有点群架的样子了。
纪岱走到时,茶馆老板已经请了大夫给挨打的学生看诊。
纪岱扫了一眼,当地的大夫只给第一官学的学生疗伤,一看就是知道是茶馆老板的注意。
第二官学的学生也有人帮忙治疗,那手法则是玩家的现代医疗手段。
行,有人疗伤就行。
纪岱一到,场面静下来,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到后面有人斥责:“好一群没教养的学生,平日不用功读书就罢了,在这挣些黄白之物,还打架生事!”
说这话的,还能有人,必然是秦州学政仉铭。
作为学政,他是有资格管教两个官学的学生,可他硬是装作没看到屺王在这,直接大声呵斥,便是故意的了。
明显看不惯屺王之前说让第二官学的学生们,学到谋生手段的话很不爽。
纪岱淡淡看他一眼,那仉铭只好过来行礼:“见过屺王殿下,下官方才着急,没看到您也在这,出言不逊,还请您见谅。”
纪岱慢慢走到座位上,那店小二也机灵,还上了杯茶。
纪岱喝口茶,这才道:“一时着急,倒也正常。”
这是不准备追究了。
不错。
仉铭笑意还没落下,就听屺王又道:“身为秦州学政,秦州几十学生打架斗殴,那你也知错?!”
出言不逊是小事,不跟你计较。
你的治下学生打架,要怎么说?
仉铭张张嘴。
他刚摆上学政的谱,表明自己可以教训所有学生。
现在也是,权利跟责任是相对的。
你可以教训,那出事了肯定也要找你。
玩家们差点笑出声。
他们屺王吵架,就没输过!
不过他反应也太快了,直接找到对方的漏洞。
就这张嘴,这个脑子,吵架的时候太需要了。
纪岱又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纪岱看了一圈,点名道:“龚灿,你说。”
他曾是第一官学的学生,现在又去第二官学,他说话等于两边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