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遍地金黄,越阡度陌,蝶蜂乱飞。
祝福和八方门的人从城东出来向北而行,疾驰的马蹄扬起一路尘埃。
已知,锦州城在南边。
问,为什么朝北走?
祝福:莫名其妙。
直到祝福突然隐隐听见前方有打斗声,护在马车附近的南门菁比了个手势,八方门的几人先一步骑马加快了速度往过赶。
祝福眼睛一亮,用小腿夹了一下马肚子,小红马收到信号,兴奋的“吁——~~”了一声,撒开蹄子很快超过了其他马。
离得越近,刀剑相撞的叮锵声听得越清楚,祝福撒开马缰绳,直接飞身加入战局。
正跟敌方苦苦打斗的八方门众人,远远就看见一位身骑红马的青衣姑娘,从疾行的马背上使出了好俊的轻功,简直就是身轻如燕、飘逸自然、踏雪无痕。
甚至还在半空中突然抽出一把泛着凌厉寒光的剑,在炎炎日头下杀机四射。
祝福提剑冲进乱斗中,只扫了一眼就认出来几张熟悉的面孔,迅速把剑锋对准另一伙儿人,招招逼人却不致命,直到瞥见其中一人腰带上绣着一朵盛开的迷迭香花。
“叮——”
祝福单手持剑,轻松挡住面前之人的一击,微微一顿,确认道:“鬼教?”
面前的人看了一眼祝福身后悄声靠近的同伴,也有意拖延这一息时间,昂着脖子嘲弄道:“是又如何。”
祝福的眸子沉了下来,嘴边却是一声轻笑。
“是就好呀。”
一招毙命,一剑双雕。
惊得敌方和我方小伙伴齐齐停手,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生怕不小心就被血光乱闪的剑锋给戳到。
祝福奇怪地瞥一眼突然没动静的八方门人,不知道他们突然犯什么傻。
祝福手持惊鸿随意地挽了个漂亮的剑花,给旁边的尸体甩了一脸的血点子,脚下一转,整个人犹如鬼魅残影般掠到鬼教众人面前。
鬼教的人根本谈不上反应,只眼前先是闪过一道亮白的剑光,紧跟其后的便是满目鲜红。
已经凉了。
几息之间鬼教之人的尸体已经躺了一地,祝福莫说受伤,身上连血点子都没溅上,一袭青粲交领齐腰襦裙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好似仲春出门踏青的谁家姑娘。
如果没有手中那把淅淅沥沥往下滴血的剑,和脚下已经汇成一汪的血水的话。
风吹树动,八方门的人不敢动。
祝福发愁地看着血呼啦擦的惊鸿,转头看向八方门的人。
“你们带水囊了吗?”
“……带了带了。”
其中一个做小厮打扮的八方门人取出身上的水囊,毕恭毕敬地双手呈给祝福。
祝福道了声谢接过来,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开始细细清洗。
啧,砍人一刻钟,擦剑两炷香。
就很烦。
等徐如生的马车终于赶到了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很慢——就看见祝福像是正在石头上磨刀霍霍,前面离了能有十步远的距离,站着的自家属下犹如待宰羔羊一般,又怂又可怜。
徐如生:……
南门菁看着一地已经气绝的鬼教人吃惊。
“你们干的?”
可出息了。
八方门众人齐齐摇头,不敢抢人头,老实道。
“祝姑娘干的。”
“就用那把剑。”
“刷刷刷刷刷。”
“吓死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