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徐如生的嗓音里还有刚睡醒来的低哑。
“徐如生?”
“嗯。”
“徐娇娇。”
“嗯。”
哇。
祝福无声地张大了嘴巴,这世上竟有人早上起床后能迷糊成这样。
“祝姑娘,怎么了?”
南门菁已经就地生火把百日草和其它药草一起熬上了,走过来就看见祝福对着他们家门主一脸惊讶,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没怎么。”
可不能让人知道她喊了‘徐娇娇’。
又看向南门菁递给徐如生的小瓶子,“那是什么?”
徐如生拿着小瓶子走开。
“旱莲固齿散。”
南门菁看向祝福,“祝姑娘要用吗?”
“不用了,谢谢。”
祝福礼貌地回绝。
他们习武之人的一口好牙用细盐就够了。
等徐如生再从林间走出来时,已经是衣袂飘飘、眼神清亮、声音清冽:“看着我做什么?”
祝福摇了摇头,一脸乖巧。
“没什么。”
总不能说我想看你是不是还记得‘徐娇娇’。
徐如生从祝福身边擦肩而过,行走间带出一股清苦的药香。
祝福动了动鼻子,看徐如生简单吃了早饭,又同南门菁说了几句话,站在那里整个人都被已经完全升起来的太阳照得熠熠生辉,白到发光。
倒是比平常多了几分暖意。
可能是太过和煦的朝阳给了祝福勇气,她三两步凑到徐如生跟前,好圆好亮的一双杏眼忽闪忽闪。
徐如生站在原地闭目养神,他原本睡眠便浅,更不用说昨夜在马车上将就了一晚上自然是没休息好。
此刻眼前突然冒出来的人更是背着太阳,以至于整个人的轮廓都是一个光圈,偏偏还要眨着那双透亮的眼睛往他跟前凑。
徐如生眯了眯眼,一句“你又要做什么”还没说出口,手腕突然被人握住了。
隔着衣袖都能感受到的炽热,烫得徐如生心口微微一跳。
他突然忆起儿时学堂里的顽固老夫子常挂在嘴边的“男男女女,授受不亲”,以至于差点儿脱口而出。
好在祝福没有注意到,控制着力道拉着徐如生把人往树荫底下带。
“站这儿吧,这儿凉快。”
一片阴影投到徐如生身上,徐如生看了一眼已经松开了的手腕,冷冷地看着祝福。
祝福深知因为自己毁了徐如生的计划,这些天对方都一直冷着脸——虽然八方门的人说他们门主一向如此冷漠,但祝福还是每日三省吾身。
我欠徐如生一个闻人馥和一口血。
一个闻人馥和一口血。
一个闻人馥和一口血。
于是顶着一张乖巧的脸,关心道:“我怕你晒。”
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