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后,白蛇靠回椅背上微笑道:
“反正大人们的故事已经在讲了,你如果戴上这顶帽子,那就是听故事的人,如果不想戴上这顶帽子,那就是故事里的人,戴与不戴你完全可以自己决定。”
“我…”“好了,就这样吧。”
摆摆手做出了赶人的动作后,白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长桌的主位,头也不回地道:
“黑猫,我衷心希望,你能够在那顶帽子里,听到一个不错的故事。”
我衷心希望,你能戴上这顶该死的睡帽,替我听完那个要命的故事!
在白蛇起身离开长桌的瞬间,黑猫眼前的光影倏然变幻,最后彻底退出了那个遍布灰色雾霭的隐秘空间,回到了她自己的卧房里。
“噼啪!”
壁炉里的木柴在火焰的舔舐下,相继发出了痛苦的碎裂声,随后绝望地播撒出影影绰绰的红光,打亮了女人脸上漆黑的猫脸面具。
看来被怀疑的不止是鸫鸦,还有我啊。
手指微微用力,抓住了那顶手感温软的睡帽后,穿着一身深紫色睡袍的女人,不由得咬了咬自己的下唇,随即从怀里摸出一枚晶亮的琥珀,对准手中的睡帽晃了晃。
光影流转间,女人手中的毛线睡帽倏然消失,转而出现在了那块澄黄色的琥珀中央,而令女人遍体生寒的是,在脱离了她的手掌后,那枚原本表现得十分“乖顺”的睡帽,竟然怪异地活动了起来。
帽檐最下方一缕毛躁的线头,悄然探出了比钻石都要坚硬的琥蜂珀,缓慢而又不可抗拒地蔓延开来,轻盈地缠上了她的尾指。
看来白蛇说得都是是真的,睡前故事的确已经开始了,而自己则被选定成了故事的“开端”之一…
望了望琥珀中上下浮沉的睡帽,又检查了一下自己尾指上的线头后,女人不由得叹了口气,主动揭下了脸上的黑猫面具,露出了一张精致秀美的面孔。
而如果有巫女之国的高层,能够看到这张面孔的话,多半会忍不住惊呼出声,因为除开多了一对黑色的猫耳之外,壁炉边这名女性的容貌,竟然与大巫王失踪了多年的女儿一般无二。
看来这次光凭自己,已经不可能逃出戮王会的追杀了,必须得想办法联系清理局的人。
将天鹅绒睡袍的胸口处紧了紧,遮住了露出的一抹白腻后,猫耳女人起身离开壁炉边的躺椅,朝着屋子另一头精致的楠木立柜走了过去,从柜子的高处取下了一枚色调晦暗的水晶球。
“我欲洞见过去…”
伴随着猫耳女人微不可闻的呢喃,色调晦暗的水晶球微微晃了晃,浮现出了一名满头银发的年老女性的样貌,看面容正是清理局的金牛董事。
而此时的金牛董事,正双手抓住一面华丽的镜子,瞠目结舌地听着一名黑发男人讲述着什么,脸上的神情三分错愕七分震惊,还有足足九百九十分的猝不及防。
“你说什么?你把整个北境的山都砸进了地心?地三族唤出来的大地躯壳已经被你砸碎了?”
和水晶球中的金牛董事一样,脑子被这个爆炸性的消息狠狠地轰了一下后,猫耳女人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立刻双手捧住水晶球,把“画面”的中心对准了那名黑发男人,随后吃力地逆时针旋转了起来。
而随着她的动作,水晶球中的画面开始飞速倒退,黑发男人倒退着重新步入地心,倒退着接受了大地苗裔的投降,倒退着挥手从地心“拔起”了一百多座巨大的山峰。
我的天…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将晦暗的水晶球恢复正转后,看着挥手间掷下了一百多座山峰,甚至强行拖来了一整个六角山脉,似乎打算把整个地心彻底毁灭的里昂,猫耳女人顿时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清理局的食神这么离谱的吗?怪不得鸫鸦哪怕放出了大地苗裔,都没能完成任务…唔…话说不是三方混战么?鸫鸦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他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