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迷魂殿里运功片刻,便将侵入体内的迷魂香全部清除。
刘龙韬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随后便露出和颜悦色的京爷牌笑容,问道:
“小谢啊,您刚才是为什么直接就出手了啊?”
“不是你说的吗?”谢若溪莫名其妙。
“我说什么了?”刘龙韬诧异问道。
“给他说出一个字的机会。”谢若溪便学着刘龙韬在野鬼村里的装逼姿态,负手说道,“若他没把握住这个机会,说明他不值得浪费我的时间。”
“台上那人可是说了八个字呢。”
刘龙韬:………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努力维持心平气和的表情,“他让我们交出阴阳令。”
“嗯。”谢若溪说。
“交出去后,说不定就能直接过关了。”刘龙韬说。
“啊?”谢若溪问。
“您有哪里不明白的?”刘龙韬问。
“可我们没有阴阳令啊。”谢若溪说。
“这不是阴阳令?”刘龙韬将之前融合得到的阴阳令取了出来。
“这就是阴阳令?”谢若溪将信将疑。
刘龙韬忽然沉默下来。
的确,这玩意虽然一面写着阳字,一面写着阴字,而且还是個令牌,但也未必一定是那人说的阴阳令——毕竟咱们又没有什么鉴定术之类的玩意,往这上面一拍然后啪地跳出个框框来鉴定为“阴阳令”。
既然不知道,那您问问他不就知道了?只要他说个是,我们将令牌一交,就可以不用开战直接走人…呃?
等等,如果原本要交出阴阳令才能通过,那我们现在强行打过去了,是不是等于这个阴阳令法宝,反而就能留在我们手里了?
刘龙韬豁然开朗!哎哟喂,居然还有这层算计!想不到你是大智若愚…诶等等等等,这傻叉可未必是算到这点,更大可能是误打误撞的。
无论如何,既然得了新的法宝,京爷原本的不快也就全都一扫而空,脸上笑容更是真切许多:
“行吧!是我多虑了,咱们走。”
“你确实奇奇怪怪的。”谢若溪实话实说,“一下子叫我别出手先沟通;一下子又直接出手开战;一下子让我听你指挥行事;一下子我问了又不耐烦…灵韵就从来不会频繁改变指示。”
刘龙韬沉默片刻,说道:
“您别在这踩一捧一行吗?我是负责带队的队长,她是负责指挥的副队长,这能比?”
“燕裕也指挥的比你好。”谢若溪说。
“您说得太对了。”刘龙韬既然决定要和解,当然不会和这只会打雷的傻村姑计较,“我确实不如您队里的那两位。我在队里平时都是随便指挥,他们就能迅速领会照着行动下去了,所以我这个指挥技术是糙了点。”
他虽然拐弯抹角地损人,但谢若溪却没听出来,还有些不好意思,觉得是不是自己打击到他自信心了,连忙打圆场说道:
“没事。你也说了,伱是队长嘛,不会指挥也很正常,等出去之后我让灵韵教教你就好了。”
刘龙韬忍气吞声,半晌才道:
“咱们不说这话题了。这一关也耽误得忒久,赶紧继续吧。”
谢若溪自无不可。两人穿过迷魂殿,便进了酆都城,一路上阴风阵阵、鬼气森森,街上到处都是燃烧殆尽的纸钱灰,连带着风里也弥漫着一股子烧焦的味道。
刘龙韬面无表情,带着谢若溪穿过街道,便看见城中央趴着一只独角鳞虎。
那老虎舔了舔爪子,转过头来,忽然说道:
“先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