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双和明瞳，与其说是师徒，不如说是忘年之交的朋友。
明瞳实力强大，能自由行走于星域、星城、神界、寰宇……她去过姬无双历练的场所，也见过她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模样，偶尔还会喝着小酒欣赏姬无双的挣扎。
但姬无双从未踏入过魔界，也没去见过明瞳的故乡，更不曾听明瞳说过什么故人。
唯一姬无双认识的，就是明烛。
明苏还在喊。
大意是明瞳早逝，怎么可能留下徒弟，姬无双是骗子芸芸。
“闭嘴！”
可不知道是哪句话戳中了地封魔帝的心，他突然抬眸一把扣住明苏的喉咙，像是丢垃圾一样狠狠砸入了一旁的“肉池”。
明苏在肉池中翻滚了几圈，若非她有道法之力护体，说不定浑身骨骼都会碎裂。
“咳咳咳……”
明苏口吐鲜血，艰难从肉池中爬了起来，发现地封魔帝正哀哀地看着姬无双，满眼都是祈求。
“她在哪？你知道的……对吗？”
“告诉我！”
“告诉我！”
姬无双不言，只静静看着眼前的地封魔帝。
他是俊美的，比金玄魔帝的锋芒毕露，他霞姿月韵，温润如竹，仿佛天边的云霞般温柔。
就连看着姬无双的眼神，都是这般的可怜、期待。
姬无双沉默片刻道：“你和我师父什么关系？”
“我们……是朋友。”
“为何我从未听她提起过你？”
“或许因为我伤了她的心，也或许是因为我率先舍弃了她，但我别无选择，我是十方魔帝之一……我有我的责任……我不能像她一样，抛弃一切自由自在，更不能不管不顾随她而离开。她陨落之后，我没有一天停止找她……我想带她回家，回到故土安葬。你能告诉我吗？明瞳的下落……”
姬无双淡淡道：“师父的魂魄被囚困于混沌之地，我是一次意外踏入里面遇到了她。”
地封魔帝眼瞳微微颤动，嗓音沙哑道：“她、还好吗？”
“好，混沌还没吞噬她的意志。”
地封魔帝笑了，眼眶里泛着水光：“你能……带我去看看她吗？”
姬无双摇摇头，遗憾道：“抱歉，那是一个不定向的混沌小世界，外人想要再次踏入其中，概率基本为零……您若想要再见师父，只能祈祷师父她突破天道枷锁。”
“你没骗我？”
“我若说谎，天打雷劈。”
地封魔帝听罢，身躯里的力气就仿佛突然被抽取一空般，整个魔还晃了晃。
半晌之后，地封魔帝苦笑起来。
“你知道我为何这么痛恨人族吗……”
“不知。”
“当年，她屠戮好几处位面，是因为一个人族……可是人魔本就是对立的种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却为了一个人族，屠灭数个位面，要给她报仇……你说她是不是疯了？最终她的下场是什么？她救不了那人族，也救不了自己，而今她的灵魂，还永远被囚困于混沌……明瞳啊明瞳，你说你是何必？”
地封魔帝喃喃低语，一双空洞的魔瞳似乎能穿过岁月和壁垒，看到那为一个小小人族，便背离魔族的魔魅。
“……”
“罢了罢了……”
地封魔帝苦笑着摆摆手，又看了眼呆若木鸡的明苏，淡淡道：“本帝会支持明苏的改造计划，是因为本帝的确想要踏入神界去找明瞳，而今既然去不了……那你们之间的事情，本帝也不参与，你们自行解决吧。”
地封魔帝随手一握，解开了东方岱鸢身上的“封锁”，转身缓缓沉入深渊。
明苏见状整个人都不好了！
地封魔帝就这么抛弃了她？！
那她怎么办！
这下贱之人会杀了她的——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