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很深,淤泥沉积,昏暗不明,但看着废弃很久了,绞盘绳子这些都还在。
“大人,您看这个。”
江沉白提醒下,罗非白既在陈放干药材的药库地窖中发现了被江沉白大开的暗室。
里面,空无一物。
“所有的东西都被人取走了。而且这里还留下脚印,也有翻找的痕迹,估计是张作谷几次翻找,也发现过这个暗室,但东西是不是被他拿走,不清楚,这个架子上有一个箱子陈放的灰尘印。”
罗非白看了一眼,指着边上被灰尘显现出来的另两个长方印记。
“这里应该还有个盒子跟小册子,也许张荣跟张翼之一样,都留有一些自保的好习惯,可惜,都被那人拿走了。”
江沉白皱眉,那就任何线索就找不到了?
“若是只立案,哪怕以那些器具作为证据指证了永安药铺,都灭门了,也查不出任何线索,最终的调查路径也只剩下张翼之跟那个还没被抓到的幕后之人了。”
这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
罗非白环顾这个地窖,翻看一些药材,也不知在盘算什么,过了一会。
“查不出什么了,但这家店的所有账目跟记事册子都得带走,我得翻翻。”
“是。”
走出永安药铺的台阶后,罗非白随手握着一本小册子,回头看了一眼店铺门匾,眼底中最后一道黄昏的微光也淡去了。
而在远处的巷口,一个骑马的人影一动不动站在那,瞧着他们,同样被黑暗吞没。
在罗非白离开后,夜幕降临,永安药铺被重新封条关闭。
也不知多久,诸家门户皆关闭睡去,一时街上寂静。
午夜时分。
后院那边一个黑影利落翻墙而入,且小心窥探被月光笼罩的院子,再摸到后院小门,小心挪移门栓,把外面等着的人放进来。
翻墙是一个人,放进来的是另一个人。
一个高大魁梧跟山熊一样,一个消瘦单薄。
“大人,现在可以说您为什么大晚上要来做贼了吗?”
李二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罗非白觉得这人实在不会说话,怎么就做贼了?
“我是来查案的。”她也压着声音,一边小心走过后院小道。
李二:“查啥?这里有证据?为什么非得是晚上啊,而且您之前离开这家店后就去了对面的酒肆二楼藏着,非要在那翻看那些账目,是有发现了吗?”
“有些吧,我怀疑张荣藏了秘密,可以指证那些人的证据还在这家店内,但是我总觉得这家店被那幕后之人给盯上了,未免打草惊蛇,只能偷偷前来寻找,别耽误时间了,你去那边,我在这边。”
李二有些忧虑,“您一个人,不会有危险吧。”
罗非白:“都潜藏进来了,这里也没别人,能有什么危险?”
李二一想也是,“那我不走远,咱们慢慢搜,对了,您要找什么东西?”
“药书,或者药方类的,他要把记事隐秘藏在这些纸张中才算保险,那人应该还没找到这个。”
“好。”
李二有了目标就开始认真寻找,而罗非白也在药圃左侧古旧百子柜上翻找。
毕竟里面未必只装着了一些药材,也可能藏了药方。
她仔细翻找着李二话多,偶尔问她关于这个案子的事,很快就提到了一家七口到底是怎么被毒杀的。
“是不是那些草药啊?会不会他们不小心把草药嫁进了食物里面?我看那张信礼可疑得很。”
“不,我查过,那张信礼并不在药店用餐,甚至在药店待的时间也少,听邻人说起,他似乎主要负责药材采买之事,在店内待的时间有限。”
“啊?那岂不是说他不是真凶?”
“不一定,反正这个下药的人一定是一直待在这家店里的,奇怪那段时间有病人常住于此?”
“啊?这家店还有别人?”
李二惊讶,罗非白只说不确定,“江沉白已经去查了,相信很快就能得到答案,一旦无病人居住,那在之前,这家店内就一定有别人藏着,暗中谋害了张荣七人,到时候就得派大量人马彻查此地,掘地三尺了。”
罗非白嘴上说着,一边继续拉百子柜。
却不知
古井之一,那口废井之下慢慢钻出了一个人头,就这么盯着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