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有？！”br/>
闻嘉嘉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把售货员吓得都精神了几分。br/>
闻嘉嘉又问：“那棉花呢？”有棉花，她能够回家自己做。br/>
“棉花也没有，稀罕货一来就被抢光了，都留不过三小时的。”售货员又问：“那玩意儿你很需要？”br/>
闻嘉嘉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很需要，非常需要。”br/>
售货员看看门口，压低声音偷偷道：“那我私底下给你一个。”然后提半成的价，她还能赚一卷手纸。br/>
闻嘉嘉迫不及待点点头：“好啊，不过你没用过吧。”br/>
售货员矢口否认：“当然没有！”br/>
闻嘉嘉有理由怀疑，她用过。br/>
售货员没多说，让隔壁的大娘帮忙看店，然后自己跑回家。br/>
不一会儿，她背着小包来了，从里头掏出个小盒子递给闻嘉嘉：“拿去吧。”盒子是红色，比几十年后的香烟盒要稍微大些。br/>
她还嘀咕：“我刚买没多久，便宜你了，不收你月经带券，算你六毛钱吧。”br/>
闻嘉嘉毫不犹豫地付了六毛钱。br/>
但她也当众验起货，打开盒子，从里头抽出巴掌大小的月经带。br/>
闻嘉嘉无奈：“这明明洗过。”br/>
售货员理直气壮：“当然洗过，你这玩意儿买回来不洗啊？”br/>
闻嘉嘉无言以对，她确实会洗。br/>
售货员大概是没见过她这么狂放的人，抓过她手里的月经带塞回盒子中，低声说：“你快收好吧，你不要做人我还要做人呢。”br/>
闻嘉嘉努力说服自己反正是需要用纸隔着的，心里的障碍才慢慢消失。br/>
供销社里倒是有纸，闻嘉嘉没多犹豫，买完一卷纸后就离开。她还赶着去卫生所。br/>
公社卫生所似乎刚开门，方榄正在把一筐筐的草药搬出来晒。br/>
“闻嘉嘉？”方榄疑惑问，“有啥事儿吗？”br/>
闻嘉嘉走进门：“有事，方大夫你们这儿有没止痛药。”br/>
方榄一脸“你在想屁吃”的表情：“止痛药？不瞒你说，我们这里连消炎药暂时都没有。”br/>
“止痛药呢？”闻嘉嘉尤不死心。br/>
“更是想都不要想啦。”br/>
方榄打量她片刻：“你哪里疼吗？其实止痛药也是不能浑吃的，这种东西上瘾，你就算去县城医院，医生也不会随便给你开。”br/>
闻嘉嘉扯扯嘴角：“我经期疼。”br/>
方榄恍然大悟，然后一脸平静：“多喝生姜红糖水，没红糖的话生姜蛋汤也行。实在没办法，忍两天就不疼了。”br/>
至于多吃猪肉增加营养，平日少碰冷水减少寒气的话她都没说，很多病都是穷出来的。br/>
闻嘉嘉郁闷离开。br/>
家里的红糖也快没了，她很快连红糖水都没得喝了。br/>
在再次经过供销社时，售货员喊住她：“同志。”br/>
闻嘉嘉回头：“啥事儿啊？”br/>
售货员道：“公社等会儿要去县里拉肥料，你要不要跟车去县城。”县城里才能买到棉花。br/>
闻嘉嘉忙不迭点头：“要！”br/>
能跟车的话当然要，自己这几日总不能指望一条月经带。br/>
“车啥时候出发？”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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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货员：“大概半小时后吧，在公社部门口上车，你得尽量快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