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古怪的是,他看到城内坊市,城外旷野,都有军阵之炁冲天而起,却丝毫没有进入镇压的意思。
王玄彻底确定,皇族早知这一切。
弄明白的,又何止是他…
东城,修义坊。
法坛绿火幽幽,老者捏动法诀,铜盆内天街景象清晰可见,众人围在一旁观看。
“哈哈,果然是一伙的!”
芦州裘隐笑得有些幸灾乐祸,“王夫子这老阴货,看来早与皇族串联一气,这下有热闹看了。”
上官秋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面色微沉道:“先别得意,皇族怕是也在算计我等。”
“嘿嘿,那是当然。”
裘隐斜眼一瞥,“眼下乱象,拖着迟早是个祸患,要平息民怨,总要有个替罪羊,这一刀,怕是要砍向南方几州。”
上官秋冷眼道:“南方几州富庶,怕是早有后续手段应对,若逼急了,整个大燕都会混乱,万一是砍向咱们呢?”
裘隐撇了撇嘴,“那就认怂呗,百姓愚昧,找个由头湖弄过去便是,只不过到时,咱们就得出点血。”
说着,阴笑道:“不过,这王夫子也别想好过,随后咱们便将此事宣扬天下,叫他身败名裂!”
上官秋心烦意乱,“那便是与山海书院为敌,事后麻烦不断。”
终于,有人低声道:“不如,咱们先投靠太子?他总不会…”
“那咱们几家便成了笑话。”
“说句软话而已,难不成你想数年辛苦皆化泡影,回去可怎么交代!”
说着,几人竟争吵起来。
司马薇默不作声,悠悠喝了口酒,对于眼前几人更加看不上眼。
这些人还没看到本质问题。
王夫子计谋深沉,若只是为了解决眼前困境,何至于行此爆烈之事?
王夫子,恐怕要的更多…
……
北城,海州商会。
后院内一片寂静,气氛压抑。
“看来没错了…”
一名南方世家老祖冷笑道:“王夫子果然是在做局,都是演戏而已,恐怕待会就要抢占大义,将黑锅全扣到我们脑袋上。”
另一名世家老祖接过弟子递来的纸条,脸色阴沉道:“九曲天河水军并未调动,但我们的人已全部被扣押…”
“前些时日,大批南晋江湖高手潜入,皇族与北方世家法脉弟子前去截杀,如今人已全部隐藏…”
“各地府军长史也传令,府军驻扎军营不得外出,若私自调动,等同于谋反…”
“不用说了!”
罗家老祖望着天空,脸色阴沉,随后一声长叹,“还好我等已将核心子弟与底蕴送上了船,各位,我们这就去皇城。”
“问问独孤宏,当真不留一丝情面?”
另一名世家老祖冷笑道:“事情不明摆着么,我等已气血衰竭,时日无多,既如此,便索性大闹一番,死便死了,随后家族投靠…”
“闭嘴!”
罗家老祖双目凌厉一瞪,“元兄,遇大事需静气,这种话不要说……还没到哪一步…”
几名世家老祖瞬间了然。
罗家老祖随后望向皇城,微微摇头,“这次是老夫失误,低估了独孤宏的野心,走,看看这老匹夫究竟想干什么!”
……
东宫大殿内,太子一系早已集结。
“太子,到底要怎么干?”
陇州陈雷山眼中有些兴奋,“家母走时已经交代过,万事听太子吩咐,这次我带了一百辆火云车…”
王玄有些无语,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