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康看着张平，忽然突兀的问了一句题外话:“张厂长会跟霍副局长分道扬镳么？”
张平顿时笑了，他也问了一句题外话:“敢问季厂长今年贵庚？”
季明康一愣，不明白张平的意思，不过迟疑了一下还是回答道:“今年五十有一了，刚过知天命之年！”
张平微微颔首:“既然如此，若是季厂长进入了轻工局，那你准备多久才能登上局长宝座？
再有多久才能进入省级？
花甲之年并不是很久啊！”
这一句话出来，顿时让季明康呆在了当场。
他沉默了。
诚然，他已经五十有一，男人一般都是55岁退休，挣扎一下到60岁，可就算如此，他能在9年之内上升到省级么？
若是做不到，那他挣扎有什么用呢？
他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可张平今天却是将这个问题提了出来，让他一下子心里就乱了。
他进入轻工局有把握成为副局长，可他能在55岁之前成为局长么？
不容易！
这一点他很清楚，越是高位越是难，很多人都盯着呢！
“张厂长有何见教？”
季明康此刻的心境彻底被搅乱了，可他还是想要知道张平的意思。
张平看着季明康的反应，很是开心，看来自己点中了对方的死穴。
“季厂长，其实你我并无什么深仇大恨，起源也不过是你小舅子的作死行为。
这都不算什么大事。
在我看来，人生一世，寿命百岁也不是什么难事，主要是心境。
心情舒畅，一切随心，照季厂长的身体应该不难。
而你现在才51，还早呢。
在我看来，官场虽好，可费心费力，太过劳心了。
还不如为子孙后代多打算一些。
以季厂长这样的大半生阅历，若是放下官场名利，脱身出来，专心在事业上做一番成就，顺便为子女积攒下一笔财富，应该比一个不怎么靠谱的局长更适合！”
季明康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姜毅坐在边上，默默的听着两人的谈话，此刻也是一脸惊愕的看着张平。
他原本也是好奇这两人最终会谈成什么样子，可没想到张平这个家伙真是不按常理出牌，竟然将季明康说的乱了心境。
可说张平是胡扯吧，若是站在季明康位置上考虑一下的话，似乎一切又非常合理。
他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对张平的评价了。
最终他只在心里给出了一个成语的评价:“巧舌如簧！”
茶室里彻底陷入了安静，只有时不时倒茶水的水流声响，还有茶壶和碰触桌面的声响。
许久之后，季明康抬起了头，看着张平笑了笑。
“张厂长，百闻不如一见啊！
对于你，我也是早就打听了不少事情，可是今日一见，我觉得那些听闻的事情，实在太偏颇了。
我可以确定，张厂长这样的人，只要能够撑场起来，必然会声名远播，天下瞩目！”
“呵呵，多谢夸赞，不敢当！
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张平笑笑，毫不在意。
这种话他听得太多了，已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