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萧霁君用下巴虚点谢云皎的背影，“就是为那个人？”
“是。”萧鹤唳只有一个字。
他的冷淡让少年有些发怒，无辜的大眼睛里除了怨恨就是遍布的寒霜，萧霁君出声警告：“你方才叫那人殿下？！萧鹤唳，你可别忘了，谁才是你的殿下！”
“臣不敢忘。”萧鹤唳的目光终于看向萧霁君，不，确切的来说他是前朝遗孤，前朝文恪帝唯一的儿子慕容伯，他应该尊称一声……梁王殿下。
“我安排的暗卫早就传来消息，你上个月已经与拓跋部落的首领取得联系，可你现在才来找我，足足晚了一个月？”慕容伯阴森的眸子紧盯着他，“给我个理由。”
“现下局势未稳，臣是为了殿下的安全着想。”萧鹤唳的声音很平稳，并没有因为对方梁王的身份而有片刻的胆怯，言罢，又淡淡道：“即便殿下是套用家弟的身份，也恐防有心人威胁到殿下的安全。”
萧鹤唳的亲弟弟，真正的萧府二公子在发生叛乱时与梁王互换身份，被叛军首领活活勒死。
“最好是这样。”慕容伯冷声道。
转头看向谢云皎的方向：“我不喜欢那个人，何况还是那个人的骨血，你替我杀了他。”
静默。
慕容伯盯着萧鹤唳，暴戾道：“怎么？你敢忤逆我？”
“不敢，只是他还有利用价值。”萧鹤唳神色平淡，“有他的身份做掩护，很多事情要好做的多。”
慕容伯一双眸子紧紧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眼睛里探寻出这句话的真实性。
良久，他妥协：“好吧。”
没有什么比皇位更重要，只是一个人而已，等他做了这大历的帝王，想杀几个便杀几个。
谢云皎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人表情严肃，尤其是萧鹤唳，脸上仿佛能结出块冰碴子来。
怎么这个表情？！
这是亲弟弟被放出来后合家欢聚时该有的表情吗？谢云皎甚至能够看到对方的脑袋上前天刚满的10的好感度隐隐有要往下掉的趋势。
太诡异了。
“十七殿下。”慕容伯在看到谢云皎时绽放了一个大大的微笑，与方才暴戾的样子判若两人。
“殿下，我们能回去了吗？”慕容伯继续扮演一个乖巧可爱的弟弟角色，揉了揉肚子，“子孝饿了。”
萧子孝，便是萧霁君的小字。
似乎从子孝两个字脱口而出之时萧鹤唳的脸上就出现了微妙的变化，这种情绪一直延续到晚饭后，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侍卫容臻都觉察到了这位掌灯官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