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皎神色一凌,第一时间摸向自己腰间佩戴的匕首,然而她推开脸上的扇子往后看去,下一秒,就不由瞪大双眼,脸上全是震惊。
“萧……萧……鹤唳?”
三尺之外,一人一马停在那里。
从谢云皎的角度,能够看到少年微微僵硬的后背,对方还维持着逃走的动作--一脚踩在枯枝烂叶上,一只手捂住马嘴,好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甚至在听到谢云皎的喊声后并可以第一时间转身参拜,而是抬头观测了一下逃跑距离。
“萧侍从?”谢云皎往前两步,有些迟疑。
萧鹤唳知道不能再假装没看见了,他松开马嘴,又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袍,才转身对着谢云皎长长一揖:“殿下。”
这种情况下,对方还能维持如此镇定的模样让谢云皎不得不佩服,她轻咳一声:“萧侍从。”
“萧侍从怎么在这?”
“殿下怎么在这?”
“…………”
两个人同时发问,又同一时间住口,的确,这个时辰二人都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谢云皎此刻应该在丛林里与人角逐,挥洒汗水,萧鹤唳则应该在观众席上摇旗呐喊,为谢云皎助威。
长久的沉默后,偷懒二人组心知肚明般的对视了一眼。
谢云皎指了指左边:“我……我去围猎了!”
萧鹤唳点头,也指了指右边:“那奴才去溜马。”
两个人背道而驰,谢云皎刚开始还是好好走路,背着手悠哉悠哉,大有“我不小心游玩到此处,你可别多心乱想”的掩耳盗铃之势,眼见着萧鹤唳的背影远了,谢云皎才停住脚步。
她先是来回观望,发现四周密林寂静,并无来人,这才一转身,继续走到方才睡觉的树下,一屁股坐下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谢云皎觉得方才的场面太过尴尬,萧鹤唳一定不会再回来,于是兴致勃勃的把那把扇子展开,一边暗叹自己的聪明才智,一边就要躺下。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对方似乎也是这么想的……
谢云皎的扇子还没来得及盖在脸上,就看到一人一马慢慢出现在视野里。
离的近,她甚至能够看到对方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再到坦然。
就是没有慌乱和尴尬。
和刚刚相比,这一次的萧鹤唳显得十分从容,指了指旁边跳着马蹄的枣红大马,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这儿草场茂盛。”
意思就是,是这马带我来的,可不是我要来这偷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