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皎坐在轿撵里,等轿子出了南宫门她才掀开幕帘。
外面的风雪还没停,鹅毛般的大雪映的整个街道都是亮堂一片。
马儿呼哧呼哧,走的极慢,萧鹤唳就跟随着马车一步一驱,后背绷直,脸庞掩在立起的帽沿里看不清神色。
“哎!”谢云皎招呼他。
刚开口就吸进去几朵雪花,一股铜锈味蔓延到鼻腔里,她掩着鼻子咳嗽了好几声。
萧鹤唳没应,他背对着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心事。
谢云皎直呼名姓:“萧鹤唳!”
萧鹤唳转过头,一双沉沉的眼睛看着她,像是询问。
过了半晌才好像反应过来,低声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上来!”谢云皎拍了拍轿沿,一声令下。
刚刚离南宫门太近,若是让萧鹤唳上马车同坐免不了会被皇后的眼线看到,生出事端,现在远离了南宫门,这么大风雪,谢云皎根本不会让他徒步走回去。
马车一晃,萧鹤唳跟着钻进来。
他身上满是风雪,带着一股子凉意,把谢云皎身上的倦意驱散不少,她不由抓紧了衣领上的软毛。
萧鹤唳一眼就看到了谢云皎身上穿着的名贵狐裘,眼神有些许的闪烁,甚至下意识的后撤了一步。
谢云皎一心都在那狐裘袄子上,并没有看到萧鹤唳的动作。
她将狐裘脱下平铺在腿上,袄子上的香气很淡,不凑近闻根本闻不出来,若不是上一世的经历,谢云皎当真以为皇后送他这么贵重的礼物是在求和。
谢云皎算了下日子,今天是腊月初三,而上一世皇后送她这个袄子时是腊月十三,时间整整提前了十天。
上一世她并不知道这袄子上的香气从何而来,只觉得气味十分好闻,后来这衣物不穿了还命人将里面的绒子取出来做了香囊。
当时的她并不知道这香气并非是香薰导致,而是这做衣的动物皮子自带的香气。
这种动物叫缬羚,而缬与泄同音。
顾名思义,男人穿戴久了那方面会逐渐丧失功能,这也是后来她当上了帝王,太医为她诊断时她才知道的。
皇后用心不可谓不狠毒,但好在她是个女人,男人用了这玩意断子绝孙,女人穿了这玩意滋阴美容,是上等的养颜佳品。
上辈子她年过五十还没有子嗣,朝中大臣无不担忧,都揣测她那物天生短小,根本不行,她懒得辩解,只将所有过错推到这前皇后送的袄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