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送……
沈牧易知道吗？为什么他从来没说过这件事？！
天雷惊耳，轰的凌初全身冰凉，像掉进了冰窟窿里。
“主任……主任是我们错了……”他连说话都往外冒着寒气，双眼被冻住了似的空虚无光，“是我们错了，我们不该冲动，不该跟人打架！”
凌初双手攥住教导主任的胳膊颤声哀求，“您千万不要取消他们的保送资格……”
教导主任甩开他的手，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现在知道后悔了？！”
“保送对我来说没有多大意义，我更想自己体验高考。”沈牧易抬手撑着凌初的后腰，隐隐扶住震惊过度的人，“关于打架，的确是我们没有选对方法，但那时那刻，多一分犹豫就多一分危险，都是同学，我们不可能冷眼旁观。”
沈牧易这番话不卑不亢，强势中不乏尊敬，态度非常明确。
贺悠似乎受到了某种影响，垂于腿侧的手紧攥成拳，抬起头道：“我们的行为确实触犯了学校的纪律，处分是应该的。主任您说的也没错，被勒索，我应该第一时间告诉老师和家长，可如果这样做的后果，是遭受一次又一次更为严重的折磨呢？”
“趋利避害。”沈牧易做了四个字的总结，“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遭受校内外霸凌，却很少有人愿意坦白求助的原因。”
老李头教了贺悠这么久，一直以为他是个很内向的孩子。
不善于表达，也不喜欢跟人沟通。
此刻却像完全不认识他似的，眼中满是惊诧。
何老师就不同了，他一直很清楚沈牧易的性格，有主见，成熟且稳重。
所以没有丝毫惊讶，反而帮着几个孩子解释道：“霸凌事件屡禁不止，说到底学校和家庭也有极大的责任。况且他们都是品学兼凌初上次月考进步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