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的。”
温柔的声音笑道：“即便没有我，你也不会那么做，你不是那样的人，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下手。”
“哼！我就是那样的人！”
“你不是。”
“我就是！”
“你只是欺骗自己，其实你比谁都明白。”
“我就是！你再敢扰乱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他？”
莫桑榆终于找到一个理由，“他想要救的根本不是我，而是你，承他恩情的也是你，和我无关！”
温柔声音笑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莫桑榆冷哼，“我才不是你！我才不是一个愚蠢单纯到被黑暗吞噬殆尽，还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光芒的人。”
“我才不是你这样受尽欺负的可怜弱女子。”
“我就是我！”
“莫桑榆应该是我这样，冷漠无情，一心向道，追求长生，没有杂念的纯粹修士。”
“你不过是虚妄的幻想罢了！！”
莫桑榆内心在挣扎，想要自己变成最冷漠的样子。
再也不想重蹈覆辙！
温柔声音只是淡淡一笑，“你越激动，越急躁，说明你越在意，越知道错了，这个世界上，总有属于我们的救赎，不是吗？”
“再说一遍！我没有！”
莫桑榆狂怒。
温柔声音顿了顿，“那好，你去杀了他吧。”
“……”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俄顷，莫桑榆才面红耳赤道，
“凭什么？你让我去杀我就去杀？我偏不！你这个可怜的弱女子，别想来指挥我。”
温柔声音道，“那你去照顾他，何况你也不厌恶他对吗？你也觉得他身上有一股令人安心的气息对吧。”
“怎么可能！”莫桑榆不认。
温柔自顾自道，“那股气息独一无二，你从来没有在其他地方感受过对吧？”
“闭嘴！”
莫桑榆愈发狂暴。
这个弱女子！可恶的莫桑榆！为什么每次都能猜到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但那又怎样？
我堂堂红莲魔女，绝不可能承认那些丢脸的事。
躺在地上的林川懵了，看着在那里一顿跺脚，时不时拽拳，时不时暴跳如雷的桑榆，有点好笑，又有点心疼。
“看来这一世，桑榆病得不轻。”
“想要治疗好这个症状，任重而道远。”
虽然他这次利用巫山童姥布局，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但面对经历过太多黑暗的桑榆，这样是远远不够的。
真正想要唤醒桑榆，让那个温柔的人格成为主导者，觉醒过往记忆，还需要做很多事。
林川不急。
于他而言，这就是修行，也是修心的过程。
“那个……”
看着陷入自我争斗的桑榆，林川只好强行上强度，“桑榆姑娘，有件事在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莫桑榆问道。
“我们现在还在魔渊中，并没有脱离危险，巫山童姥随时有可能追踪到我们的位置，再次杀来。”林川提醒。
“对！不能久留！”
意识到危机，莫桑榆总算是不再纠结，让另一个人格主导身体，将林川扶起，输入灵气，为其治疗。
林川微闭双目，颇为享受。
还是温柔桑榆好哇。
希望这一世桑榆不要和夜雪有太多碰撞，不然那必是一场旷世大战，林川都不敢想象有多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