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清，应该不会建议的对吧？”
沈咪咪的语气，虽然柔和，但听起来更像是威胁。
沈素清是什么脾气，大家都知道。
她会看着自己的前夫，带着十多个情妇搬进自己家？
那绝对会把整个屋子翻个底朝天。
当然，沈儒也没有那个胆子干这种事儿。
他只得将刚才撕成两半的白纸，重新捡了起来。
选择了妥协。
“我只能写一些，我知道的事情。”
“你不要再逼我了，我也是会生气的”
沈儒弓着身子，将纸搁在自己的膝盖上，小心翼翼地写了起来。
他又能生什么气呢？
顶多是把他心中的怨气，带给那些不如他的女人身上。
沈咪咪似乎也学会了跟这两个爷们如何相处。
态度必须要强硬！
语气必须要强势！
男人，只会臣服于比他们强大的人。
即便自己只是个女人。
沈咪咪似乎渐渐找到了某些诀窍。
不过她的样子，跟沈素清越来越像。
十分钟不到，沈儒就将自己知道的所有罪行，全部写在纸条上，然后上交了出去。
“我只知道这么多。”
“其余的，你也别问我。”
沈儒提前打了个预防针。
作为蓉城城投的高管，作为整个上下游最赚钱的行业，他知道的东西，只会多，不会少。
沈咪咪也带着好奇，打开纸条看去。
里边，是沈儒一一列举出的，有关自己的罪行。
一，操控投标。
蓉城内的公共设施，建筑，以及许多惠民项目，都由城投公司招标，选出合适的地产开发公司，进行外包施工。
这里边的操作空间，可就大了去了。
明面上，是各个公司把标书呈递上去，让城投公司选择。
可有些没有资质，更没有能力的公司，偏偏能分到一块肥肉。
这里面没有暗箱操作，是不可能的。
“爸，北城绿洲这个项目，就是当初你故意舅舅做的吧？”
沈儒默认地点了点头。
他们两兄弟，左口袋进，右口袋出。
“呵，光这一条，就足以让你丢掉职位了。”
沈咪咪冷笑起来。
接着往下看去。
二，借贷逾期
城投公司，作为国有企业，向国有银行借贷，比一般企业要容易百倍。
不少地产公司，因为项目资金短缺，选择让利的方式，通过城投公司借贷。
“其实北城绿洲项目的前期开发费用，是我找银行借的。”
沈儒继续说着一些内幕。
“我想着，项目开发出来，再怎么着，也能把窟窿补上。”
“可不知道怎么地，银行评估说项目出现风险，提前收回了贷款，导致项目搁置。”
“那些预收上来的卖地的钱，商户买房子的钱，还有原本打算赔偿给村民的拆迁款，全部都被银行收了去。”
一旁的沈复，听着这些，也默默低下了脑袋。
北城绿洲项目烂尾，可不止他一个人的责任。
沈咪咪听到这里，也无比好奇。
“舅舅，这些事情，你之前怎么不说呢？”
这么听上去，好像所有的责任，都可以追究到沈儒的身上。
北城绿洲项目的钱，沈复果真没有贪污。
可是他为什么一开始不向自己解释呢？
非要闹到这个地步？
沈复眼神复杂地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