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知道多久,贾赦倒是先回过神来。
“既然都已经决定做了,怎么做都是对不起母亲,那么再欺骗一次又有何妨,大不了时候被母亲发现,我去把这个责任担下来,反正母亲也不是太喜欢我这个儿子。”
说到最后,贾赦对自己还有些自嘲。
这也是贾母的毛病,不爱长子爱幼子。在府中也是幼子住正房,反而长子住着侧房。
正是有这个毛病的存在,这才让贾赦这个荣国府的长子,爵位的继承人,整体什么事情都不管,只是纵情享乐。
好在这人还没有彻底废掉,在贾敬三番五次的劝说下,渐渐也有了心气。
现在更是能主动站出来,想要承担责任。
可见即使再废物的人,也有自己非常在意的事情。
见贾赦都这样说了,满心顾虑的贾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点头认了。
“敬大哥说你怎么办吧。”
这兄弟二人都同意,贾敬也就不再沉默,小声的将自己的计划,说给他们二人。
就在贾敬三兄弟,想利用涂承钰肃王的身份,做事的时候,在另一边的兴王府也有人在谈论涂承钰。
如今的兴王府,就是以前的永王府,也是被涂承钰杀掉的义孝亲王当时的府邸。
按理说一座府邸,短短半年两易其主,而且前两任的主任还都没有一个好下场。
这样的府邸总会有一些顾忌才是,不应该这么快安排好下一任主人。
可是当今皇帝,丝毫没有这些忌讳,不但将兴王安排了进去,而且还是一点都没有修缮的情况下,就这样让兴王住进去了。
最让人惊叹的是,不但兴王是这样安排的,就连太子和其他两个成年的皇子,也都是直接占前面空出来的府邸。
现在,就在这个涂承钰颇有些熟悉的新兴王府邸中,兴王正在发脾气。
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里面除了兴王之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兴王府的属官,另一个是兴王的表兄柳世桂。
兴王站在一张桌子旁边,面对着这二人,一脸痛苦的说道:
“现在如伱们所愿,我终于和亲兄弟对上了。”
说这话的时候,兴王心中想的却是涂承钰的目光。
在今天的朝堂上,兴王发现涂承钰在看他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温情,反而是一种审视的目光,和厌恶的神情。
兴王知道,这是他出来争夺太子之位,比如会出现的结果。
这种情况,从他迈出那一步开始,他心中就有了准备。
可是当他亲身体验到这一刻的时候,他心中还是有些刺痛的。
对于兴王的发脾气,对面站着的二人,只能沉默以对。
虽然他们心中一直期望着兴王和太子决裂,表现出争夺太子之位的决心。
但是这毕竟是人家亲兄弟之间的关系,他们这时候要是再站出来挑唆,说不定就起反作用了。
兴王见这两人都没有说话,轻轻拍一下桌子,说道:
“本王根本就没有想要争夺那个位子的心思,你们非要劝说本王,还拉着母后一起来给本王施压。如今你们都痛快了,可本王的痛快,谁来了解。”
兴王心中或许是早就不满,只是一直被自己压制着。
今天在朝堂上被一刺激,终于发泄出来了。
站着的两人,听到这话都是面面相觑,他们才发现,到了现在,兴王竟然还在纠结这种问题。
都已经亮明身份,正面相争了,还想要兄弟情深,何其幼稚。
面对这个情况,柳世桂再也站不住了,他急忙说道;
“王爷,自古皇家无亲情,前太子和平王,乃是一母同胞,都争得你死我活,更何况王爷您和太子呢。
即使您不想争,以后的时局也会逼着您和太子争,与其后来被动,何不现在主动出手。”
兴王冷笑一声说道:“又是这套说辞,按你的说法,所有的皇子都要去争那个位子,不争就会死?”
这个问题,他们以前已经争吵过了,柳世桂心中早就有答案。
只见他说道:“王爷,您的身份和别人不同,别的皇子不争或许没事,可是王爷您却是皇后娘娘的嫡长子,
即使什么事情不做,都会让别人猜疑,若是您不争,到时候人家但凡有什么猜忌的事情,王爷您就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这种直白的话,也就像柳世桂这样和兴王关系密切的人才能说,要是别人说了以后可能都是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