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次是大管家,想推脱出去,就比较棘手了。
毕竟谁都知道,陆家的大管家是他陆应辉的心腹,大管家做的事情,就相当于他陆应辉做的事情了。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陆应辉也不是怨天尤人的人。
他还想着马上派人将大管家的家眷接回来,免去大管家的后顾之后,尽力为自己开脱。
就在他抬起头准备吩咐下人去办事的时候,就看到面前的管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陆应辉看着他说道:“又有什么事情?”
管家说道:“老爷,今日前去看交易的,除了大管家之外,二爷也去了。”
“什么?”这个消息比刚才的还要震惊,陆应辉听到后差点就跳起来了。
他看着管家说道:“老二怎么会去那里?”
管家看着陆应辉要吃人的样子,颤颤巍巍的说道:“回老爷,是二爷自己要去的。”
“哎呀,逆子啊!”听完这话,陆应辉无力瘫坐在椅子上,用手撑着脑袋直叹息。
他现在已经心如乱麻了,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了。
如果只是大管家一个人,他只需按照之前商议好的,替大管家照顾好他的家人,这些罪名自然会由大管家承担。
到时候陆家最多也就落下一个管束不严的罪名,根本伤不了筋骨。
可是现在自己家的老二陷入进去,你怎么推脱都推脱不了的。
当然,若是平常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没有多大关系。
只需上下打点一番,再走走关系,什么事情都能摆平。
可是这一次情况就有些复杂。
出来抓人的不是扬州的官儿,也不是管盐务的林如海,而是那个据说到处惹事的肃王。
这位肃王,自从出京以来,每到一个地方,就能惹出一大堆事情来。
而且,据说这位肃王像个二愣子一样,喜欢做一些为民做主的事情。
遇到这样一位不按常理出牌的主,陆应辉都不知道他今天抓人,是为了给百姓做主,还是为了帮林如海办事。
把握不住人家想干什么,陆应辉就是想找人说和,也没头绪啊。
还有就是这个私盐交易,牵扯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
这中间的东西,一旦被肃王发现,到时候陆家就是倾家荡产,恐怕都算是好结果了。
这个事情,陆应辉越想越是感觉到可怕,他感觉自家要是赶紧想办法做些什么,真的会落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想到这里,陆应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想了一遍,又向面前的两个人问了一些事情。
最后,他终于想出了一点挽救的办法。
此时,陆应辉已经渐渐平静下来。
他站起身先对常宝说道:
“你现在就去给东莱阁打声招呼,就说我等会儿要在那里请客吃饭。顺便出去的时候,让门房马上准备好马车。”
常宝应了一声,立马拔腿跑出去办事。
等他走后,陆应辉又对跟前的管事说道:
“你现在立刻派人,去其余十一家家中,就说我有急事,请他们到东莱阁商议。”
吩咐完之后,这位管家也急匆匆出去办事。
他们走了,陆应辉也没有闲着。
他回到卧室,换了一身衣服之后,立马就出门,坐上早就准备好的马车,直奔东莱阁而去。
说起这东莱阁,这也不是一个简单吃喝的地方。
此处乃是盐商出资修建的一个酒楼,从国朝立国开始就修建完成之后,这里就成了盐商们商议大事的固定场所,一直沿用至今。
所以,陆应辉派人告知其余盐商,说是要在这里商议急事。
其他十一家盐商听到后,自然知道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肯定都会放下手中的工作,赶过来帮忙。
这是盐商们的默契,也是他们应对外来危险的办法。
即使平日里他们内部也是纷争不断,可是遇到外敌,他们还是会团结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