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望回过神儿来，开口道：“我没事，只是灭绝神录太过玄奥，令我有些迷失。”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暮气，而这股暮气又透着狠劲。
此狠劲乃是钻研灭绝神录所养的，短时间内难以恢复本性。
追风松了一口气，从方望的回答来看，他没有走火入魔。
东公皇的眼神则很微妙，一直盯着方望。
方望与他对视，能感受到他体内的灭绝神录。
东公皇练成了灭绝神录，倒是没有奇怪之处，方望仔细感受了一下，东公皇的灭绝神录只能算是小成。
他能感受到东公皇的灭绝神录，东公皇自然也能。
所以他很坦荡的与东公皇对视。
黑暗幻境内陷入寂静中，追风明显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但他看不透。
许久。
东公皇忽然笑了。
方望也收回目光，开始观察其他人。
已经有皇子、公主开始颤抖，恐惧漫上他们的脸庞。
“劫数恶境，倒是不错，以后我的昆仑也可以设下此法，考核求道者。”
方望默默想到，他也在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
一万三千年的枯燥，只有他懂。
或许那些大圣，也没有多少人能一口气闭关一万三千年，至少降龙大圣没有。
有之前的天宫经历在，方望倒是没有以往那般散发戾气，或者需要发泄一番。
他只需要安静一段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突然。
洪仙儿睁开眼睛，大口喘气，她的脸上满是冷汗。
“仙儿，想要修炼灭绝神录，你还得更坚决。”东公皇开口道。
洪仙儿回过神儿来，下意识想要辩解，她突然瞥向方望，美目瞪大，惊愕问道：“你比我快多少？”
方望面无表情道：“没多少，就在刚才罢了。”
追风脸色古怪，没有点破。
东公皇笑而不语。
洪仙儿来到方望身旁，一脸惊奇的打量着他，啧啧称奇道：“你可真够狠的，那么多人，说杀就杀？”
方望困惑，不知她在说什么。
“每个人害怕的事物不同，所遇到的考核不同。”东公皇的声音传来，令洪仙儿恍然大悟。
洪仙儿转身，看向东公皇，道：“父皇，你能看到我经历了什么？”
东公皇点头道：“没错，你最害怕同室操戈，所以杀了你的所有兄弟姐妹。”
洪仙儿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父皇，伱说什么呢，明明是你的幻境逼迫他们害我，我才不得不出手。”
东公皇道：“他们的杀意已经足够明显，可你还是挣扎了一段时间，仙儿，等父皇不在人世，你能信的只有自己。”
这番话说得语重心长，令方望好奇他的劫数究竟是什么。
方望没有鲁莽的提出想要帮忙，毕竟东公皇乃人间至强者之一，其面临的劫数岂是他能掺和的？
光是杀踏霄境的秋神机，就足够他费劲。
“哎呀，父皇，你不是常说，人皆有劫数，只要破劫，就能涅槃重生，变得更强，是劫亦是缘，不是吗？”洪仙儿大大咧咧的说道，毫无替父亲担忧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