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焕恰到好处的把话题岔开,话题很快就转变为风花)栋也知趣的不再提及这个话题,在场所有人都需要消化一下这突如其来碰撞带来的种种信息。
赵国栋需要评估一下一旦全部掀开盖子,可能带来的巨大冲击力,牵扯的领导,可能对花林政局产生的变化,以及对修建新坪到县城这条路的影响,甚至地区领导在这个敏感时候的想法,都需要好好综合考虑一下。
啤酒味道似乎变得有些淡涩,除了辛存焕似乎还能保持着平静之外,罗大海和万朝阳以及赵国栋都表现得有些心不在焉。
江风吹得赵国栋头脑为之一清,赵国栋知道这个时候给蔡正阳打电话似乎有些不太合适,但是他实在又找不到合适的人来交流自己的困惑,算来算去也只有蔡正阳才算是真正在县市级领导上沉浮颠簸过的过来人,尤其是长期担任过县委书记最能感悟处在那一角的想法的意图。
听完赵国栋的倾诉,蔡正阳爽朗的笑声在电话里格外清脆。
“你小子也算是成熟了一步,至少可以具体问题具体问题,也知道综合权衡利弊了,我所说的县委书记是一把手只是常理之下,现在听你这么一介绍,你们那花林县问题还真有些复杂呢,县委书记和县委副书记结盟,县长和纪委书记一线,看起来应该是县委书记一系占据绝对优势,但是县委书记又存在马上调走的可能性,你们地区又要撤地建市,现在保持一个安定团结的环境绝对有必要,这一点你估计得不错,地区领导绝对不愿意看到一场大风暴卷起来,就算是地区检察院依法办案也一样需要考虑政治需要。”
“那我该怎么做?”如此复杂的局面的确让赵国栋这个官场新兵有效头昏脑胀,抓不住头绪了。
“确定了大原则自然可以灵活采取策略了。”蔡正阳在电话中循循善诱,宛如教授自己子侄一般:“你所说的那位县长和纪委书记只怕也是打着要你发头炮打头阵的想法,让你正面与你们书记一系交锋,由于你掌握着咱们交通厅这笔资金的决定权,所以在这个时候哪一系都得对你礼让三分,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你就可以左右逢源了。”
赵国栋默默的听着蔡正阳的指点迷津。
“很简单,你把这些情况透露给你们书记,同时也表明自己的态度,你不想成为什么人利用的工具,但是现在交通局长不太适合现在的位置了,如果他不下,可能就会引发其他更加严重的后果。我相信头脑清醒的县委书记在了解实际情况之后会有作出明智的抉择。”
“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赵国栋这句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幼稚了,随即解释了一句:“万一日后邹治长离开,罗县长接任书记,那我就”
必担心那些。所有人第一尊重地还是实力。至于感情和喜好那都是次要地东西。何况日后你想要投桃报李。机会多地是。他很快就会忘记这些。”蔡正阳断然道。“不过国栋我要提醒你。基层工作立威固然重要。但是更重要地是要吸引一批人围绕着你。无论你采取什么方式。只有获得一些人地认同和支持。你地想法和思路才能顺利推行开来。我指地不仅仅是领导。”
蔡正阳说得很含蓄。但是赵国栋却明白其中意思。
拉拢也要。结党也好。派系也好。圈子也好。听起来有些难以入耳。但是只要你为了一个正确地目地而去。这就是志同道合。不也就是一群志同道合有志于民族解放事业地先行者建立起来地么?但是如果你是为了一己或者某个小集团私利。那就是结党营私山头主义了。
当赵国栋地身影小时在邹治长地办公室之后。邹治长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直保持着克制和平静地年轻副县长怎么会一下子变得如此激进。这都不重要。他也听得出来对方并没有要真正把天捅一个大窟窿地意思。
看来问题还是出在这宁陵开会这两天中。不过追究这已经不重要了。如何处理化解这眼前地危机才是最重要地。
邹治长有些烦躁的揉弄着额际两端的太阳,这个愚蠢如猪的牛德发真是没事儿给自己找事,一个挂职的副县长,你和他较啥劲儿啊,这下可好,别人手上握着几百万的修路资金,举足轻重,这都在其次,邹治长并不在乎这一点,自己已经都是要走的人了,政绩不政绩对于他来说已经不太重要了,但是现在那边却可以借着这一头来发
己却不能不应对,稍不留意这件事情一旦被捅开,再t用一下,自己难免也要受到牵连。
“老方,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方持国面无表情的走进邹治长的办公室,他看得出对方恐怕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啥事儿,邹书记?”
“你去和牛德发谈谈,调整一下他的位置。”邹治长沉吟了一下最终还是咬牙道。
“啊?!”饶是方持国颇以气度从容为傲,也是心神微动,“为什么?”
“为什么?哼,为什么?他自己做的事情他他自己清楚!万朝阳已经在动手摸他的底了,如果不是那边考虑到这个骨节眼时候大动干戈可能会引起上边的不满,只怕万朝阳就要下狠手了。”
邹治长稍稍夸大了一下言词,万朝阳一直在小心搜集牛德发的把柄,这一点他这个县委书记当然清楚,但是根据他了解的情况万朝阳并没有得到多少有价值的东西,毕竟纪委的手段方法还无法和专门侦察机关相比,即便是万朝阳真的拿到什么把柄邹治长也没有多少担心,毕竟自己和牛德发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利益纠葛,他只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闹得满城风雨,让自己下一步受到影响。
据他所知方持国也不大可能和牛德发沾染上特别的关系,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这么严重?”方持国吃了一惊,万朝阳可是奸狡阴毒的老狐狸,一旦下手就绝不会给你任何喘息反抗的机会。
“嗯,我只是猜测,万朝阳在我面前一样可能藏一手。”邹治长轻哼了一声,“刚才赵国栋过来了,他建议撤换牛德发。”
“赵国栋?他和那边搅在一起了?”方持国脸露不屑,“他会不会危言耸听?”
“不像,何况对方真要利用省交通厅这笔资金来说事儿,引起民意反弹,万朝阳甚至检察院那边都有可能趁机发难,只怕真的有可能把牛德发乃至交通局班子都给牵扯进去,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乱子,老方,我相信你也不想见到这种情形。”邹治长语气很重。
方持国脸色有些难看,上边有意在邹治长离开之后由罗大海接任县委书记过渡两年,自己顺理成章的接任县长,两年后如果不出什么大的状况,自己接任县委书记也在情理之中。
而如果说交通局班子这个骨节眼上真的出了大问题,他这个分管党群干部的副书记肯定难辞其咎,而随之而来的人事变化就很难说了,尤其是在地委里边现在也还存在一定变数的情况下,出这种事情很容易被人当作攻击的靶子。
“哼哼,那赵国栋就是利用那边来逼宫了?!”方持国脸色越发阴冷,牛德发和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利益牵绊,拿下牛德发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是谁都知道他和牛德发既是战友又是老乡,赵国栋来了花林也这么久了,不会不清楚这一点,今天这样挑明,分明就是来打自己的脸,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方,不要想得那么复杂,赵国栋也是不想被那边当枪使,所以才主动来找我汇报工作,请求给予他工作上的支持,牛德发手脚本来就不干净,如果在这条路工程上出什么纰漏,就算我走了,你在县长任上也一样脱不了皮。”邹治长这个时候已经冷静下来。
“何况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牛德发愚蠢!分管县长通知你一起去视察工作,你不去也就不说了,既不派副职陪同,也不出车,他啥意思?觉得只有你我才能招呼得动他了?还要不要组织纪律性?!都这样分管副县长还怎么干?撤换他也是活该!”
最后一句话邹治长又带着一丝火气了。
方持国脸上阴霾密布,他也觉察到邹治长心里的烦躁和火气,谁当书记也不愿意出这种事情,尤其是面临可能往上走的时候,这不是故意拆台么?
“邹书记,我去和他说,不过调换到什么位置上呢?”方持国强压住内心那口闷气,赵国栋,好样的,真会选择时机来逼宫。
“文化局吧,文化局老姚年龄不是已经到点了么?”邹治长冷冷的道,“就算是日后真要出啥问题,咱们也有说法,把他调离就是为了下一步纪委更好开展工作!”
方持国心底打了一个寒噤,邹治长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权宜之计,还是本来就要收拾牛德发?这只是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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