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呢，反正这个世界的灾难，原本就是我带来的。”
林宇轻声说。
“我希望你能够记住你现在所说的这些话。”
将臣低声说。
她的声音像是在恳求。
林宇跟将臣朝着前面走去，他们无时不刻都要赶路，域外天魔追的很紧。
他们甚至没有时间去给萤勾建造一个不错的墓碑。
也没有时间去推委扯皮，林宇对将臣的印象还算是不错，至少在这一点上她做的还算是好。
林宇跟将臣向前走着，林宇能够注意到脚下的道路有些泥泞，天空昏暗，但是没有下雨。
土地太松软了，只需要稍微用力，脚好像就会陷入在其中。
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现象，林宇抓取一部分泥土，可以明显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量。
这股力量让林宇感觉到熟悉，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域外天魔大量堆积出现的后果。
他们在潜移默化中吞噬整个世界。
“我们的速度要加快一点了，域外天魔随时都可能会追上来。”
林宇轻声说。
因为将臣的速度变慢了，林宇的感知本身就比较敏锐，不可能察觉不到将臣前后的差别。
将臣皱着眉头，本质上，她一点都不喜欢林宇对她说话的这个语气，简直就好像是逼着她做什么事情一样。
但林宇的确说的在理，于是将臣不得不去勉强自己，让自己加快一些脚步，好让自己能够跟上林宇的速度。
“不管了，我实在是不能继续走下去了，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也不会有问题的。”
将臣忽然坐在地面上，她实在是过于劳累了。
原本就是凌晨的时候清醒过来，那个时候别说天亮了，打开窗户漆黑一片，连个打更的人都没有。
然后之前就经历过一场相当大的战斗，在这个过程里面，将臣甚至失去了萤勾这个姐妹。
将臣一路走到现在，几乎已经到达了体力的极限。
她坐在地面上，捂着自己的脸，不去看林宇的眼睛。
她不知道林宇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可能不太好。
但她的确坚持不下去了。
林宇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站在她的旁边，然后沉默一段时间就离开了。
“喂。”
将臣听见脚步的时候，就看见林宇已经逐渐远去了。
接下来她想要说的话全部都堵在喉咙里面，她就是再怎么叫喊，好像林宇也听不见了。
一股挫败感忽然涌上心头，这跟将臣想象中的一点也不一样。
林宇好像就这样抛弃了她。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一套好像在林宇的身上根本就不起作用。
将臣觉得自己被放弃了，像是没有用的废物一样，她呆坐在原地，心里觉得很委屈。
她觉得自己也没有做错什么，就只是想要休息一会儿，这怎么想都不能算是过分的要求。
将臣抱着自己的双腿，把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里面。
再坚硬的钢铁也会有脆弱的一面，将臣不管怎么隐藏自己，也会有情绪爆发的时候。
而这个时候就是现在，她小声地啜泣，她的声音那么低，只有她自己能够听见。
低落的情绪不知道持续了多长的时间，直到脚步声再一次缓慢地靠近。
将臣还以为是重新回来了，她想说原来你还算是有点良心。
可是在她抬头的时候，看见的却是白无常的脸。
“你好。”
白无常笑着跟将臣打招呼，白无常的脸算得上是俊俏。
但这一幕对于将臣来说却像是死亡在敲门。
将臣当然知道白无常是来做什么，也知道她们之间存在着实力上的巨大鸿沟。
白无常的对手，从来都是林宇而不是她将臣。
在白无常的头顶上方，是无数的域外天魔。
此刻这些域外天魔也一并盯着将臣，危机依然来临，而将臣就像是砧板上的肉，是随时可以被处理的食物。
将臣被问好也不会开心，反倒觉得由衷地恐惧。
她畏惧此刻要面临的一切。
但白无常却脸色如常，她当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了，她总是能够保持自己的优雅姿态。
她甚至干脆地坐到将臣的身边。
“那个人呢。”
白无常说。
“我不知道，我说我想要休息一会儿，然后他就离开了。”
将臣吞咽了一下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