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杨沅不在,整个蝉字房全靠她一人撑着。
若是得罪了秦熺的这个亲信张宓,给她下绊子停了职,“蝉字房”这时出点纰漏就有负杨沅所托了。
现在,后市街上她和王员外还有杨沅三方合伙的那座珠宝铺、香料铺已经开张了。
货源是自己的,运输是自己的,这些高档南洋货的成本一下子就打下来了。
因此极具竞争力,一经开张,便红火的不得了,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小财迷”薛冰欣近来每天都开心的不得了,每天一睁眼,就心满意足地想:“又是一天过去了,我又赚了很多小钱钱吧?”
休沐的时候,她就去店里盘账,一边盘账,一边发出“geigeigei”的笑声。
这一切的快乐与幸福,都是杨沅给她的,投桃报李,她自然要对得起杨沅的托付。
因此薛冰欣忍辱负重,一直搪塞着,只要张宓不是太过分,她也就忍了。
谁料张宓越来越放肆,渐渐开始对她动手动脚了。
今日,薛冰欣正要“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杨沅就回来了,薛冰欣一下子有了主心骨。
看到杨沅把张宓按在桌上像个女人似的,薛冰欣不禁红了脸。
张宓想着皮剥所的大老肥不好招惹,便来撩扯薛冰欣,不想如今听杨沅这话音儿,他竟也是个有背景的?
张宓还以为是折夫人开恩,帮薛冰欣和冷羽婵除了宫籍。
如果竟然是杨沅干的,那岂不是说…杨沅有宫里的关系?
这样一想,张宓的气焰便消了几分。
杨沅冷哼一声,把张宓甩了一个趔趄,冷冷地道:
“你知道就好,以后,我这‘蝉字房’你张院长最好少来。
否则,机要之地一旦出了什么事,你张院长可逃脱不了干系!”
“好,你好大的威风!”张宓抖了抖袍衫,冷笑一声,便走了出去。
门外,去而复返的樊举人、王大少、文天等人立即站直了身子。
文天作拈花而嗅状,樊举人低声攀谈,王大少微笑颔首。
还有一个书令,拾起袖子,无实物表演地“拂了拂窗栏”…
张宓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甩开大袖,扬长而去。
薛冰欣开心地上前道:“司公,你可回来了!”
杨沅问道:“我这一个月不在,房里没什么事吧?”
“没有没有。”
薛冰欣看到自己的财神爷,开心的不得了。
她笑吟吟地摇头:“一切都挺好的,除了这几天吧,张宓那只烦人的苍蝇总是跑来嗡嗡嗡的。”
杨沅瞪了她一眼道:“他来骚扰你,你不会把他打回去?你的一身武功呢?”
薛冰欣委屈地道:“他…你要说他过分吧,他又没干什么。
你要说他不过分吧,他又总是说些很过分的话。
可他到底是本衙的上官,人家想着,司公你去乡下歇养身体,把房中事务都托付给我了,我不能给你惹麻烦。”
“哼!”
薛冰欣赶紧讨好道:“可是他今天更过分的时候,人家就想揍他了呀。”
杨沅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以后遇到这种事,不要怕麻烦。
是他不成体统,咱怕什么,真要闹将起来,看谁更丢人。”
薛冰欣乖乖地道:“哦,我知道啦。”
杨沅吁了口气,道:“房里没事就好,我刚回来,还没销假呢。我先去八绂堂一趟,把假销了。
顺道,我把这个张院长的事儿跟郑都承说说,叫他心里有数。
以后张宓要是再来,但有半点非分之举,咱们就收拾他。”
“喔…”
看到杨沅要去见郑远东,还要帮她告状,薛冰欣心里美滋滋的。
她忽然又想起一事,既然司公要帮她告状,那得给司公多准备点黑料才成。
薛冰欣忙道:“对了司公,张宓昨天骚扰人家,还摸人家屁股呢。”
“嗯?”已经走到门边的杨沅霍然扭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