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
周雁丽可是不管那茬,先揭短,再打脸,也是蛮拼的。
可惜她遇到的对手是打脸小祖宗盛思颜……
盛思颜一般不跟人争无谓的闲气,可是一旦惹恼她,她就是骂人专揭短,打人专打脸的来头。
“大堂嫂何必得理不饶人呢?我一直敬重大堂嫂能屈能伸,是个人物。以前您那样的出身,我们都没有看不起您。如今您是扬眉吐气了,难道就要拿我们做筏子?再说今日是您大好的日子,您又何必这样说话呢?——雁丽和我夫君是同胞兄妹,您说雁丽,就是在说我夫君。我夫君出身如何,他自己无法选择,没有您那么好的运气,最后能做元后嫡出的公主……”蒋四娘说着话,眼圈都红了。
周怀礼微微一怔,轻轻握了握蒋四娘的手,安慰她:“……今天是大堂嫂的好日子,你别哭了。我们是来向大堂嫂道喜的,你这个样子,可让大堂嫂如何自处?”说着又看向盛思颜微微一笑,道:“大堂嫂,她们头发长,见识短,不会说话,还望大堂嫂不要见怪。——至于雁丽,等回家后我会狠狠罚她,为大堂嫂出口气。”
盛思颜笑了笑,道:“原来你们是来道喜的。我还以为是来找茬的。”
周怀智和周怀信觉得很是尴尬,两人对视一眼,上前给盛思颜拱手行礼,低声道:“恭喜大堂嫂重回皇室族谱,得封公主。”顿了顿,又道:“我们明天就要离家远行,今天就不在这里吃饭了。”转头看向周老爷子。“祖父,我们先回去了。”
其实是周雁丽刚才这番话,让这两个孩子觉得待不下去了。
周老爷子淡淡点头,道:“我让大管事送你们回去,有些话他跟你们交待。”
周怀智和周怀信大喜,忙点头道:“劳烦周大管事了!”
周大管事笑着上前,带了这两个孩子出去了。
周怀智和周怀信一走。周家二房的几口人互相对视一眼。也上前躬身行礼道:“老爷子,今日府上忙,我们也不叨扰了。等年过完了。我们再来陪老爷子吃饭下棋。”
只要他们走了,周怀礼他们就肯定得走了。——不走难道留下来看他们继续膈应盛思颜吗?
人家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他们何苦赔在里面?便也纷纷告辞。
周老爷子倒是笑了。道:“也好。今天大年初一。刚分家,你们也是第一次单过。好好过年去吧。”又对对二房的两个孙子周怀仁和周怀义道:“记得要孝顺爹娘。——我送你们出去吧。”
周怀仁和周怀义忙道:“不敢。”
周老爷子道:“有些话,我要叮嘱你们的爹爹。”
周二爷忙道:“爹,您先请。”
周老爷子点点头,带着周家二房的人从松涛苑出去了。
松涛苑里的客人就只剩下周怀礼、蒋四娘和周雁丽三个人。
别人都走了。他们自然不好意思单独留下来吃晚饭。
周雁丽有些着急。
这些人怎么就这样走了,她还没有凑到盛思颜身边呢……
低头想了想,周雁丽不动声色往前走了一步。又离盛思颜近了一步,笑道:“……真是可惜。大堂嫂你的大封公主之喜。大家却只过来打个花胡哨就走了。要是我,肯定今天气得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盛思颜不以为意,淡淡地道:“大家来恭喜,是一番心意。只要心意到了,我自然心领。再说大年初一,强留别人吃饭,又何必呢?”
周雁丽嗤笑一声,转头对着冯氏福了一福,“母亲……哦,不对,是大伯母,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了。——哦,对了,你们是不是要给爹……哦不对,是大伯父上柱香?瞧我这记性,总是记得我姨娘跟我爹……我大伯父亲亲热热的日子,总也忘不了,一辈子也忘不了。”周雁丽咯咯一笑,掩袖捂住了嘴。
在这个时候提越姨娘和周承宗的事,简直比刚才暗衬盛思颜的出身还要丧心病狂!
啪!
冯氏出手如风,往周雁丽脸上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你既然有爹生,没娘教,今日我就代周家的列祖列宗管教管教你。”冯氏面如寒霜,指着地上道:“跪下!”
周雁丽一怔,反手捂住面颊,惊疑不定地看着冯氏。——怎么回事?冯氏出手打她,她居然动弹不得,连闪避都做不到?!
这怎么可能呢?
她自小跟着吴三奶奶习练功夫,冯氏可是一直弱不禁风,根本就没有功夫的一个人啊……
“娘让你跪下。”盛思颜忙走到冯氏身边,对周雁丽正色说道,“刚才四弟妹说得话,还有几分道理。作为子女,我们是不能选择我们的出身。但是你刚才说的那是人话吗?”
周雁丽心里一喜,捂着脸,往盛思颜身边又走近两步,冷笑一声,凑到她面前怒道:“你已经逼得我出家了,毁了我一辈子,还想怎样?是不是想把我这条命拿过去?——想要就请便,我早就不想活了!”说着,她突然手腕一扬,露出手中明晃晃闪着蓝光的匕首,往盛思颜身上狠狠扎去!
“不想活就去死!”门外周怀轩的声音传了进来,话音刚落,一道长鞭从门口的
方向唰的一声抽过来,卷走周雁丽手中的匕首,周雁丽微一愣神,周怀轩的身影快如鬼魅,已经来到盛思颜身边,他手中长剑轻挥,迅速逼退周雁丽,顺势搁在她的肩头往前一送,已经将她的脖子割开一条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