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青眉心里一紧,饭也吃不下了,将碗一推,回自己屋里抱孩子去了。
昭王没有胃口吃晚饭,他将内院的管事婆子赵妈妈叫了过来,问道:“今日是怎么回事?王妃为何要去盛国公府?”
既然是昭王亲自询问,赵妈妈完全不敢为昭王妃隐瞒,一五一十说道:“……王妃担心盛家要将盛大姑娘定给她二弟,就去盛家提醒他们不要痴心妄想,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你给我完完整整地说!”昭王眼底的怒气在聚集。
“王妃说,盛大姑娘只能给王二公子做妾。如果要做正室,就要从她尸体上跨过去……”赵妈妈嗫嚅着说道。
“还有呢?”昭王额头的青筋都爆起来了,“还有什么?”
“后来王妃去了盛国公夫人坐月子的暖阁,我们就没有进去了,不知道王妃在里面说了什么……”赵妈妈的头压得低低,轻声说道。
昭王啪地一下拍着桌子,“单独去见盛国公夫人?哼,还会有好话?!”
昭王霍地一声站了起来,一撂袍子,往内院去了。
来到内院正院,他一见外间摆着酒菜,并没有看见王青眉的身影,眉梢一挑。问道:“王妃呢?”
“回王爷的话,在里屋。”丫鬟忙过来屈膝回道。
昭王怒气冲冲往里屋行去。
王青眉听见昭王的声音,喜出望外。忙放下刚哄睡了的儿子,捋捋头发。站起来等着昭王进来。
昭王一进门,就看见王青眉带笑的脸。
“你真给我长脸啊,敢去国公府让人家的嫡长女给你兄弟做妾!”昭王负手冷声呵斥道。
王青眉的笑容僵在脸上,“王爷,您这是说什么话?我哪有……”一脸委屈的样子。
昭王看着她保养得宜的面容,闪烁的眼神,局促不安的双手
,再也没有当初在王家村里初见她时那股子淳朴活泼的模样和性子。
他那时候看上她。也就是看中她的淳朴善良,还有跟想容一样活泼外向的性子。
那是一种在世家贵女中很少见到的脾性。
他以为这样的女子,会让他很省心,安安分分,让他能腾出手来做别的事。
再说为了让太子放心,他没有娶世家贵女,而是选择娶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平家女子。
只是没想到,十年过去,当年乡间淳朴善良的女子,已经面目全非了。
“你还不承认?”昭王十分失望。
不懂礼仪。眼皮子浅,这些昭王都不在意,反正他只要有个女人在身边就可以了。
可是企图在他面前撒谎。犯了错还百般抵赖,就不可饶恕了。
他从来就没有爱过王青眉。他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想容一个人。
王青眉看着昭王越来越冷冽的眼神,很是心慌意乱,一下子跪在昭王面前,抱着他的腿,泣道:“王爷,您也为我想想,为小世子想一想,为我弟弟想一想。盛思颜那样的身世。怎么可能做正室?”
“盛思颜?”昭王以前听王毅兴说过这个名字,当时没有在意过。不过自从那次在大理寺见了盛思颜一次。对她酷似想容的笑容印象十分深刻。
这一次,对“盛思颜”这个名字也有了感觉。
“盛思颜?你说她叫思颜?”昭王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是哪两个字?”
王青眉识字不多,不过盛思颜的名字是她在王家村就认得的,忙道:“相思的思,容颜的颜。”
“相思的思,容颜的容?”昭王喃喃重复着这句话,转过身,离开了正院,往二门上去了。
这一晚,他没有回内院,一个人在外书房,磨墨铺纸,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下“想容”两个字,又在下面写下“思颜”两个字。
思颜,不就是想容的意思?!
昭王看着这两个名字怔怔地坐了一晚上。
第二天天一亮,他就进了宫,求见夏启帝。
夏启帝这阵子日子很不好过。
他下旨查抄昌远侯府的时候,结果昌远侯府突然起了大火,将整个侯府付诸一炬,烧成瓦砾场。
京城的人都说陛下指使的,将他气得够呛!
他做什么要烧了昌远侯府?!吃饱了撑的不成!
他已经将昌远侯夺爵了,那侯府他还准备留着赐给别的大臣呢……
结果一把火烧了不说,还让他背了黑锅,真是郁闷地不行。
查来查去,都只能查到他派去查抄的御林军一时失手,将小佛堂的香烛推倒了,才引起的滔天大火。
所以这个黑锅就更加牢固地扣在他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