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笑的神情跟想容实在太像了。
他发疯一样想着想容,从大理寺一头出来,他就去了以前他跟想容幽会的地方,盘桓了一整夜……
现在想起来,他对这个姑娘的好感倍增。
王毅兴伤感地道:“我是真心想娶她。我只想娶她。我这辈子不会娶别人的女人。王爷,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但是……”
昭王伸手止住他,“我明白。我当然明白。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明白了。行,你既然拼了命也要娶她,我就成全你。我帮你去提亲。”
王毅兴大喜,忙起身给昭王磕了三个头。道:“王爷,只要你答应,我姐姐一定会答应的。”
昭王笑了笑,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提亲?”
王毅兴忙道:“越快越好!”
“这么着急?”昭王打趣他,又吩咐管事先去准备礼物,给盛国公府递帖子。
结果管事回来回报,说盛夫人昨儿刚生了儿子,在家里坐月子。盛国公府闭门谢客,谁都不见。
“那没法子了,等过完年吧。那时候盛夫人也坐完月子了。”昭王劝道。
王毅兴见姐夫终于松口。喜出望外,也不在乎多等一个月,忙点头道:“我听姐夫的。”
心里一放松,他就觉得头疼如绞,叫了一声。捂着脑袋难受起来。
昭王便送他去外院歇息,又给他找了大夫诊治。
……
盛国公府内院的卧梅轩。
木槿在外间听见盛思颜唤她梳洗,又说“饿了”,忙在门口咳嗽一声,才掀开帘子进来。
周怀轩镇定自若地从盛思颜床边站起来,对她点点头,转身离去。
“周大公子。”木槿笑着福了一福。
周怀轩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自己掀开帘子到和卧房相连的暖阁去了。
“大姑娘,您可好些了?”木槿过来将盛思颜的床帐挂在两旁的帐钩上。
薏仁拎了一桶热水进来,“大姑娘,这是用老山参煮的水,您再去浸浸身吧。”
盛思颜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只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她就有些气喘吁吁,眼冒金星。
她知道这是高烧刚好的后遗症,需要时间调养。
“扶我起来,是要洗个澡,身上都馊了……”盛思颜轻声抱怨着。抓着木槿的手,从床上起身。
木槿忙将盛思颜半扶半抱,扶着她进到浴房里面。
薏仁将热水倒在澡盆里,等盛思颜宽衣坐下去之后,她又出去拎了一桶老山参煮的热水,坐在她的澡盆旁边,给她往里面加热水。
盛思颜仰头靠在澡盆的沿子上,被热得有些发烫的水包裹着,舒服地叹了口气,眯着眼睛笑道:“冬天泡热水澡,只是无上的享受……”说着,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冻疮和硬茧,对身旁的薏仁道:“我上次用过的香膏还有吗?”
“还有呢。”薏仁忙道,“等大姑娘出去,奴婢就给大姑娘敷上。”
盛思颜点点头,嘟哝道:“脸上的冻疮好得差不多了,可是手上的冻疮和硬茧实在是太难去掉了。”
那两个月在山间的生活,给她留下的就是这样双手的硬茧。
因为她要日日出去找东西吃,还要下山买东西,天天在野外穿行,皮肤晒黑了,也粗糙了。
想起周怀轩总喜欢握她的手,盛思颜顿时觉得自惭形秽,一下子缩到水里面去了。
“大姑娘!大姑娘!”坐在她澡盆旁边的薏仁吓了一跳,忙丢下水瓢站起来。
盛思颜不知道,她和薏仁在浴房里说得话,一字不漏都传到周怀轩耳朵里了。
他虽然坐在暖阁,跟浴房中间还隔着一间阔朗的卧房,但是他极为灵敏的耳朵还是将盛思颜和薏仁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薏仁突然提高的声调当然也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周怀轩心里一动,从太师椅上一跃而起,身形快得如同一道影子,迅速的穿过卧房,来到浴房门口,“阿颜?”担心是不是盛思颜出了事。
盛思颜听见周怀轩的声音从浴房门口传来,忙从水里钻出来,惊慌失措地道:“没事!没事!你别进来!”说着又嗔薏仁,“以后别竭竭嗷嗷的,我没事,就是这热水太舒服了……”
薏仁忙捂住嘴,抱歉地笑道:“大姑娘,是奴婢的不是,刚才以为大姑娘掉到水里去了。”
周怀轩想了想。没有再去暖阁,依然在盛思颜卧房的窗下坐着,两手交握在胸前,静静地看着漏窗外的景色。
盛思颜这下可知道周怀轩的耳朵有多灵敏了。
她紧紧地闭了嘴。不再说话,只是在热腾腾的的水汽中,举着自己的手在眼前看个不停。
“大姑娘别担心,等夫人坐完月子,一定会给大姑娘想办法的。”薏仁笑着往盛思颜的澡盆里加了一勺热水。
她看着盛思颜的裸背,肌肤
晶莹剔透,如同上好的冰玉瓷。
盛思颜在水里拿起搓澡巾,往自己身上用力地搓,直到搓到全身都是红印子才罢休。
她仰头,将毛巾裹成一团。
毛巾上的水滴下来。顺着她的脖子流到胸前那道深深的软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