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远侯府的副将文五和文六对着周怀轩的小厮周显白,还能直起腰,可是一对上周怀轩那双狭长漆黑的眸子,一时都卡了壳。
“连四大国公府之一的盛家都曾经被灭门,你们又算哪根葱?”周怀轩讥诮说道。
“就是!还不敢灭你们的门!你们真太看得起自个儿了。我跟你们说,灭你们的门,哪里用得着我们大公子出手?!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小厮周显白摆明了要激怒昌远侯府的人,说话很是不客气。
周怀轩不屑一顾。
他的小厮周显白如此嚣张。
文五和文六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文五想了想,战战兢兢地道:“盛家……盛家……并没有被灭门啊。不是留下一个人吗?”
凭什么自己这边杀了盛家一个人,就要被灭门?!——这不公平!
周怀轩看着他,淡淡说道:“嗯,你们家的人,最后两个不用死。”
文五和文六再次对视一眼。
什么叫最后两个人不用死?
两人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周显白嗤笑一声,道:“这都不懂?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你们这么蠢,怎么不一头撞死算了,还有脸活着!——我跟你们说,就是让你们家里人先自己杀,谁能把别人先杀死,剩下的最后两个人就能最后活下来!切,还想跟盛家比,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们配吗?盛家留一个,你们可以留两个,够本了!”
嚓!
太狠了!
灭别人的门也就罢了,还让别人自相残杀!
这简直是恶毒的祖宗!奸佞的先人!
众人既敬且畏地看向马匹上的周怀轩。
唇角带着妖孽般的笑容,嗜血的黑眸闪烁,暗红的薄唇紧抿,一股寒气夹杂着杀气扑面而来。
人群中不少人不由自主跪了下来,不敢再看周怀轩。
周怀轩用手指了指他身后的两顶轿子。“这是盛家人,也是我周怀轩的人。”然后另一只手拿马鞭指着城门口的告示,凌厉的目光往人群中扫了一眼,冷冷道:“记住告示上的话。我周怀轩从不说笑。”
文五和文六打了个寒战,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周怀轩看着他们,冷冷问道:“昌远侯府门口的告示还在不在?”
文五和文六的脑袋压得更低,一声不吭,大气都不敢出。
昌远侯府的五百军士,全被周怀轩的气势吓倒了,跟着往后退。
人群中有人突然叫道:“昌远侯府门口的告示一大早就被人撕下来了!”
这话简直是火上浇油一般,将人群鼓噪得沸沸扬扬。
不少人兴致勃勃看着这一幕。
到底是神将府说大话,还是昌远侯府做乌龟?
真是好戏连台啊……
周怀轩转头,问文五和文六。“谁撕的?”
周显白更加大声地催促:“快说啊!谁撕的?”又道:“居然不把我们大公子的话放在心上,我看你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周怀轩手里寒光一闪,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长剑,“谁撕的,剁谁的手。”
“就是就是!让你们长长记性!”周显白跟着说道。一边又看了周怀轩一眼。
周怀轩并没有看他,只是继续盯着文五和文六。
他的目光凝重萧然,如有实质一样,压得文五和文六快要受不住了。
两个人两股战战,几乎跌倒在地上。
“是……是……”两个人见周怀轩不像是说笑,更不想被他剁了手,慌忙往后避开。将手藏在身后,“不是我们!不是我们!”
“到底是谁?”周显白驱马跟着追上去,“你们过来说实话!我保证不打死你们!”
“是……”文五扛不住了,正要说出是昌远侯,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是老夫。你又能如何?”
在远处观望的昌远侯文贤昌终于忍不住了,眼看盛宁松被杀,自己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羞辱,他要还不出面,明天昌远侯府的威名就会一败涂地!
昌远侯骑着马。阴沉着脸,缓缓走过来。
来到周怀轩的马前站定,他两只手抖了抖缰绳,勒住马,乜斜着眼睛道:“周贤侄,你这是做什么?大呼小叫的,我刚跟你父亲谈过,他让你早些回家。这里的事,就交给我吧。”
昌远侯做出一副跟周怀轩很熟的样子,淡淡说道,又拱了拱手,“多谢周贤侄将盛家人给我送来。赏金我马上就让管事送到府上,十万两白银,一两都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