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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拧子从丽妃处出来,心里直打鼓。
“都说丽妃为人和善,我呸,根本就是蛇蝎心肠,她直接把事情挑明,就是想给我施加压力,让我尽心尽力帮她办事,其实她已经做好随时将我一脚踹开的准备吧?”
小拧子的心仍旧在“扑通”“扑通”乱跳,到了外面驻足良久,才稍微缓过气来。
“公公,您找小人?”
小罗子出现在小拧子面前。
小拧子道:“小罗子,丽妃娘娘有件差事让咱家去办,咱家对旁人不放心,只好让你去,你毕竟是娘娘和咱家都信任之人。”
小罗子笑着说道:“请公公吩咐。”
小拧子凑到小罗子耳边说了一番话,小罗子一听眼睛瞪得溜圆,战战兢兢地问道:“公公……这……使不得吧?”
“娘娘吩咐下来的,难道是咱家强求你吗?你若不办这件事,回头被娘娘知道,可别怪咱家不为你说话。”小拧子威胁道。
小罗子面带苦恼之色,最后应声道:“是,公公,小人一定把事情做好,请公公和娘娘放心。”
说完,小罗子一刻都不想多停留,转身往外去了。
小拧子看着小罗子的背影,眉头紧皱,心想:“丽妃让我做这事作何?这事儿说大了,就是欺君,以我的身份哪里有资格承担这罪责?还是说她是想让我交投名状,故意拿这件事来试探我?”
小拧子回到自己的住所,马上把臧贤叫来。
此时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小拧子惦记着早些回行在伺候朱厚照,所以只是把事情简单交待一下,便问询臧贤的意见。
臧贤惊讶地问道:“娘娘竟让公公做这种事?目的何在?”
小拧子没好气地道:“到底谁问谁?你不是神通广大吗?帮咱家分析分析。”
“这个……”
臧贤显得很为难,苦着脸道,“小人真不知道,丽妃本事那么大,她的想法,怕非小人这样卑微之人能揣测……既然公公想继续替丽妃办事,那不妨听从她的吩咐行事,小人觉得这样总归没错吧?”
小拧子道:“平时咱家对你还算不错,也觉得你足堪大用,但关键时候,怎么连点儿急智都没有?”
臧贤心想:“若每次都把事情看通透,就跟当初张苑一样,怕是回头你就要嫌弃了……到时候你觉得我什么都能做,更会把我当作奴婢一样使唤。”
小拧子再一摆手:“之前说的通商的事情,咱家还没跟陛下提及,不过基本上没有太大问题,那些商贾要通商,只需报上咱家名号便可,陛下已给了咱家筹措银两的权限,也就是说,以后咱家可以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聚拢银钱……咱家不想贪污纳贿,赚到的银子也全都转交给了陛下……你便如此去告诉那些商贾吧。”
臧贤问道:“那就是说……银子先不还了,就拿与草原的通商权换?”
小拧子点头道:“大概意思便是如此,回头再看情况,让这些人有个思想准备。”
……
……
大同镇,关于沈溪即将率军凯旋的消息,惠娘和李衿刚得知。
这些日子她们很高兴,每天都喜气洋洋,都在盼望能早日见到沈溪,不过眼前她们也有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何时才能离开大同回京。
毕竟沈溪没法到大同来跟她们汇合,所以她们也需要考虑下一步动向,对于她们这样的普通女人来说,没有官府当护身符,走在外面几乎是寸步难行。
“……姐姐,已经打听过了,战事是结束了,不过西北各处还处于戒严状态,老爷留下的人只是保护我们的安全,没说怎么回去,我也试着去问过官府的人,连官府也不知道几时能解除戒严,咱们现在好像被困在这里了。”
李衿非常能干,不过就算再能干,涉及到朝廷的决定她也是无能为力。
官府对于民间的压制实在太厉害了,作为一个普通商贾,就算有沈溪为背景,但到底沈溪的势力没有延伸到大明的方方面面,所以在缺乏与沈溪沟通的前提下,她们没办法顺利回京。
惠娘则显得无所谓:“老爷那边又不用我们担心,若实在回不去的话,只要去信给老爷,老爷一定会有所安排……难道你怕老爷把我们遗忘在这里吗?”
李衿吐吐舌头,随即若有所思:“随安、东喜还陪着泓儿在京城,姐姐难道就不担心?”
突然提到儿子沈泓,惠娘本来正在翻阅账册,玉手停了下来,抬头用怨责的目光望了李衿一眼,没好气地道:“做娘的,能有不担心自己孩子的吗?也就是你,到现在还没为老爷生下一儿半女,等你当上母亲后就明白了。”
李衿笑道:“姐姐当我什么都不懂?我可是把泓儿当成自己孩子一般疼爱,反正以后泓儿不会是个没良心的孩子,我们都把泓儿当作倚靠,不好吗?”
惠娘再次白了李衿一眼:“你若不想为老爷诞下子女,我不会逼你……衿儿,你也该上心了,总觉得你做事稳重,像个小老头,心性却跟个孩子一样,难道将来你全指望别人的孩子?你就不想给自己找个依靠?”
李衿年岁始终没有惠娘那么长,再加上惠娘对她实在太好,让她没有那种深沉的心机。
“唉,谁让老爷宠幸得少呢……不过幸好姐姐这边已经有了孩子,以后机会多得是,这次战事结束后,老爷应该许久不会离开京城了吧?”李衿对未来充满了遐想。
“保不准!”
惠娘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
这下又牵动姐妹二人的伤心事,虽然她们已经有了沈溪作为依靠,但其实跟沈溪聚少离多,就算沈溪在京城时也极少见她们,更勿要说本身沈溪不常在京城。
“姐姐,还是早些去信给老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