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嘿,朕不是很理解。”朱厚照眯着眼看着花妃。
女子道:“陛下如今长居宫外,或不合规矩,但既为陛下所选,臣妾只能接受。但陛下人在宫外也当思社稷才是,若每日都沉迷美色,长久后则会丧失斗志,平民男子尚且不能安享逸乐,况君王乎?”
朱厚照扁扁嘴:“朕平时最厌恶就是别人提这件事……但为何爱妃你说出来,却是如此中听?”
说完,朱厚照咧嘴直乐,显然没把女子说的话往心里去,只是随口恭维一下,想跟女子亲近些。
女子却推开朱厚照,正色道:“陛下平时不愿听他人劝谏,唯独能听臣妾的,是因为臣妾本就为祸水,若陛下沉迷臣妾,臣妾倒不如一条白绫悬梁,从此不再耽误大明江山。”
“又说这个,呸呸呸,朕不许你再如此说!”
朱厚照有些心烦意乱,“这样吧,朕不强求跟你同睡,你陪朕到卧房内,你坐在朕的龙榻边,看着朕入睡后再离开,这样总该行了吧?”
女子看了朱厚照半天,这才点头:“若陛下可以独睡,妾身怎样都行。”
……
……
朱厚照迷恋“花妃”,已到不能自拔的地步。
就算睡觉时不能搂抱此女子,也要看着女子入睡,这跟他从小缺乏母爱有关。
女子的年岁,跟张太后有段距离,不过此女跟张太后有一个共通点,就是喜欢对朱厚照说教。
张太后说教生硬,再加上朱厚照逆反心理重,以至于朱厚照完全听不进去,但因此女本身就受朱厚照宠爱,就算敷衍,他也要听几句到心里,这也是为讨好这女子,让女子觉得自己在乎她。
朱厚照一夜未眠,本身已困顿不堪,很快便酣然入睡。
女子按照之前朱厚照的吩咐,离开卧房,等出了门口,却见钱宁正在远处用一种怪异的神色打量。
“花妃娘娘,小人这里给您行礼请安。”钱宁走过来,躬身道。
花妃对钱宁没多大抵触情绪,因为这男子正是她接近朱厚照的跳板,当初她被张延龄送到豹房,很长时间没被朱厚照所幸,好在背后有贵人相帮,此人便是钱宁。
不过花妃真正的帮手并非钱宁,而是江栎唯。
为了能让她得到朱厚照的宠幸,江栎唯前后送了钱宁几千两银子,还有一些珍宝。
而花妃能得到朱厚照的喜爱,全凭她自己的本事,也是因为此女对男人有很强的驾驭能力,之前是张延龄,现在则是朱厚照。
花妃一抬手:“钱将军客气了,我不过一个民女,并未正式册封为妃,当不起将军这一礼。”
钱宁坏笑:“花妃娘娘客气了,您现在得到陛下眷顾,被册封为妃是迟早的事情,那时您可别忘了小人。”
说着,钱宁有意往前凑,却被花妃后退一步巧妙避开。
豹房内,钱宁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此人虽然只是锦衣卫千户,却得到朱厚照的完全信任,平时在民间搜罗美女不说,还跟朱厚照有一些特殊关系,这种关系是朝中其他人不能相比,简直是穿同一条裤子的兄弟。
虽然朱厚照不会把身边女人都给钱宁,但也会有一些在被朱厚照临幸后,丢给钱宁。
至于朱厚照和钱宁间是否有更深一步的关系,就不足为外人道也。
而这花妃,为了得到朱厚照宠幸,也被钱宁占过便宜。
钱宁虽然表面上尊敬花妃,但其实内心带着一些猥琐,想跟花妃继续保持不清不楚的关系。
见到花妃不肯屈就,钱宁脸色有些僵,随即冷声道:“花妃娘娘在豹房日久,应该想念外面的故人了……如今陛下已休息,花妃娘娘若是没有别的事情,这就跟小人去见一名故人吧!”
花妃一听,便知道来人是谁。
她跟钱宁之间,算得上是故人的,除了江栎唯外就没旁人了。
花妃对别人都保持极大的戒备,唯独对江栎唯,她推心置腹,因为她明白,只有江栎唯跟她的目的相同,那就是让沈溪身败名裂。
“有劳钱将军!”
花妃说了一句,在婢女相伴下,跟随钱宁到了侧院,随即她屏退婢女,跟着钱宁进入一个房间。
此时房内,正有一名身着侍卫服装的人,这人便是混在钱宁身边的随从队伍中进了豹房的江栎唯。
江栎唯见到花妃,先是露出一抹惊讶之色,随即脸色恢复正常,向花妃行礼。
钱宁道:“娘娘,人便在这里,小人不打搅了……”
说完,钱宁对江栎唯使了个脸色,好似在说,你江栎唯欠了我好大的人情,回头记得补上礼物。
等钱宁出门,花妃亲自过去将门关上,这才回头看向江栎唯。
江栎唯显得很恭谨,跪下来磕头:“臣参见花妃娘娘。”
“江大人的话,实在有些过了,妾身怎能当得起娘娘的称呼?不过是陛下身边一个玩物,随时都会被弃如敝履!”花妃悲哀地道。
江栎唯站起身来:“娘娘说错了,既然您现在能得君心所眷,未来前程可说无人能及……却不知娘娘是否记得初心,将曾经未竟之事做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