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栎唯一身锦衣卫的华服而来,似乎是想跟沈溪说明,他这次登门拜访纯属公事,并非私下交往。
许久不见,江栎唯唇上和颌下都蓄起了胡子,看上去成熟稳重许多,不过沈溪看到后却觉得有些怪异……一个少年得志的武进士,这会儿不应该彰显他的年轻气盛吗?怎么倒走起老成持重的路子来了?
或者说他也知道年轻冲动那套不讨上司的好,所以要让自己看上去更符合这时代选拔官员的标准?
沈溪拱拱手道:“久违了。江镇抚有事吗?”
一年多不见,江栎唯仍旧在北镇抚司镇抚的位子上待着。
到了这等官位,要升官实在太难。原本翰林官升迁也很困难,但沈溪却是翰林体系中的另类。
江栎唯看了看客厅中央的一对太师椅,有些羞恼……我亲自登门拜访,你不请我喝茶也就罢了,居然连个座都不给,让我站着说话?
而沈溪却气定神闲站在那儿,好似在说,你站着我也站着,你有话就说有屁快放,说完赶紧滚蛋。
来我家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客人了?
“近来东南沿海不太平,倭寇屡屡犯境,海盗四处肆虐,沿海民众苦不堪言。”江栎唯先表明一个基调,此行是为东南沿海倭寇和海盗泛滥的事情而来。
沈溪摊摊手,他本想说,这些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但既然江栎唯不去别人家里,独独来找他,沈溪心里就犯起了嘀咕,是不是江栎唯又想借题挥?难道是想说,这些倭寇和海盗跟我有什么关系?
倭寇、海盗和沈溪,看起来没丝毫关系,但沈溪曾在福州之时伪装过倭寇,沈溪又在泉州痛击过佛郎机人,据说沈溪还懂得一些番邦人的语言,若江栎唯要借题挥,还真能扯得上边。
但不管怎么看,想拿这个来冤枉沈溪实在太过牵强。
“本官偶有听闻。”
沈溪道,“江镇抚有什么话,直说为好,本官劳累一天,就要休息了。”
江栎唯勉强一笑,有些无奈地说:“沈谕德勿要见怪,其实是朝廷有意派人前去征讨倭寇和海盗,保地方之安稳。刘尚书特别让在下前来跟沈谕德打声招呼,以便有事时随时进行联络。”
“嗯?”
沈溪这下有些迷糊了。
刘大夏让江栎唯过来跟他打声“招呼”?
什么招呼?
东南沿海存在倭寇和海盗,这是多少年的事情了,跟我有鸟关系啊?我一个翰林官,平日的工作就是给太子上课,每月领一点俸禄,说是位高权重,那也是要委派到地方以后……难道刘大夏真的要派我去地方?
历史上的刘大夏,曾在弘治十三年以右都御史的身份,统管两广军务,在地方上平息倭寇和盗匪,因为功劳卓著,到弘治十五年朝廷各部尚书轮替之时,刘大夏接替了马文升为兵部尚书。
可因为沈溪的出现,历史生偏差,刘大夏先是担任户部尚书,后又在西北榆溪迎战鞑靼大获全胜,接任兵部尚书可谓名正言顺,压根儿就没去过两广。
江栎唯道:“沈谕德若有疑问,大可问询刘尚书,在下只是过来打声招呼,若沈谕德有事,只管派人通知在下便可……”
说着,把一封便笺交给沈溪。
沈溪接过后看了看,上面写着江栎唯办公地点和住所的位置。
“有劳了。”
既然江栎唯如此客气,沈溪也不会跟他一般计较。
送走江栎唯,沈溪回到书房,越想越觉得这事情不对劲。
好端端的,刘大夏为什么要让江栎唯跟他多走动?
现在刘大夏跟江栎唯已经互不从属,以前也不是上下级,只是因为刘大夏经常要办钦差的差事,所以才奉旨调动厂卫的人手。
沈溪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这时代刘大夏没完成的差事,不会最后会交给他去完成吧?
“统管两广军务?呵呵,历史上你是户部侍郎兼右都御史,又是陛下近臣,才有此等资格,我一介翰林官,年不过十五,更没什么资历和见识,就算你觉得我有本事想委以重任,皇帝那边也不会派我去。”沈溪摇了摇头。
西北战事结束后,谢迁已经表达了他的补偿方式,就是继续指使他做事后把孙女送给他。
刘大夏那边,却一直迟迟没有动作。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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