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上下,别人可以分开单独过,但五房不能,若五房走了,那沈家也就没存在的必要,连供养你的状元一家都单独过自己的日子去了,你们还赖在一块儿有什么意思?
本来各房人聚在一起是商量一下谁出来当家作主,到最后就成了王氏和周氏的直接矛盾。
两个女人心中都有共同的想法这个家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我说弟妹,你可真有本事啊,你儿子靠沈家祖宗的庇佑考中状元,那是把我沈家几百年来的气运都用尽了,你回报沈家一点怎么了?”
王氏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娘现在还没死呢,你就敢提出分家?哼哼,说出去就不怕人家戳你的脊梁骨?”
“别忘了是谁拿分家来要挟全家的,不是我,是你!”
周氏针锋相对地说道,“我儿吃的是我的奶水,不是沈家的。他中状元,是他自己有本事,当初沈家可是连书都不给他读,现在中了状元却说是祖宗庇佑,那祖宗怎么这么不开眼,偏偏庇佑我儿子不庇佑你丈夫?”
泼妇骂街,永远是要靠动手来解决问题。
王氏本来就到了更年期,与周氏吵上两句,王氏忍不住大动肝火,上去就要掐架,周氏自然不甘落后,张牙舞爪就想还击,结果旁边的人赶紧上前劝说。
沈明新黑着脸道:“大哥、五弟,你们不过来劝劝?”
沈明文面无表情,咳嗽两声,站起身,没有管自己的妻子,径自往里屋走:“我还要温书,你们继续商议。”
沈明钧则一脸无奈地看了妻子一眼让他去帮忙,实在有心无力!
好说歹说,其余几房人终于把王氏和周氏给拉开,然后继续就分家与否和谁来当家的问题展开商讨。
王氏道:“分家可以,你们五房拿出五百两银子来,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我呸,凭什么让我们拿银子,难不成是上辈子我们欠了你们不成?”周氏叉着腰道,“老娘就算有的是银子,也休想让我拿出一两来!”
周氏如此一说,沈家上下顿时明白一件事,之前一些传言非虚,周氏有自己的“小金库”。
沈明钧也满脸震惊地问道:“娘子别瞎说,咱家哪儿有银子?”
“哎呦,老幺啊,平日里看不出来,原来你还真是会演戏,可怜娘被你们夫妻俩骗了这么多年,你们这对吃里扒外的东西!”
王氏终于找到突破口,一下子占据道德高地。
周氏也发觉自己一气之下说错话了,以前当着强势的老太太她可从来不敢这么张狂。这会儿也是觉得在场没一个人能压得住她,她就敢把事情明说。
但周氏不是吃素的,在外打理药铺多年,早就练就了一张好嘴皮。
“银子当然是有,不过却不是我的,但只要跟我孙家的好妹妹开口借便可,还有我儿子如今是翰林官,给皇宫里给太子上课,他每年光是皇帝的赏赐就有几百上千两,加上俸禄,啧啧,你男人几辈子也赚不回”
吹牛不上税,沈溪年底确实拿到一些赏赐,但绝对没周氏说的那么多。
但沈家上下哪里知道这些,给太子上课,皇帝富有四海,给先生的束脩能少得了?
本来是说漏嘴,如此一圆场,周氏又把场子给找了回来。
一说起儿子,周氏再次占据主动权我儿子这么有本事,你们跟着我是吃香的喝辣的,跟着这女人你们等着被刻薄吧!
周氏又道:“即便你们大房坚持分家又如何,你们把大宅子要过去,由着你们,以为少了你们,我们就过不了了?只要我儿有一口饭吃,我们五房就不会饿着,只要五房有一口饭吃,就不会让沈家上下饿着!”
就好像是竞职演说一样,周氏的话立刻得到二房和三房人的热烈响应。
四房只是冷眼旁观,你们有没有饭吃,我们不在乎,以后如果日子过不下去,让我们四房人供你们饭吃也不是不可以。
在沈家没落时,四房和五房人几乎撑起沈家,沈明文就算当时是廪生有俸米,也是一年有一年没的。
王氏怒不可遏:“凭什么不能是你们幺房分出去单过?”
“老幺子之后是小幺子,现在小幺子本事了,就闹分家,等下我就出去嚷嚷,让乡里乡亲知道,小幺子和他爹娘是忘恩负义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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