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苍茫，烟雾笼罩着这座小岛。
止水背着鸣人，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摸上波之国的村庄码头。
精准输出查克拉踩在水面上，是湖心岛小学校的高级课程之一，授课老师是止水。佐助也才刚学会没多久，被九尾查克拉困扰的鸣人更加学不会。
波之国水域宽广，所以这次行动主力基本上就是止水，鸣人只是替宁次督战的。
由于湖心岛突如其来的血案，两人心情都很难受，再加上宁次临走前的命令，止水知道接下来要当着鸣人的面大开杀戒，所以一路上都没什么聊天的兴致。
止水当然是不情愿的，但是又觉得宁次的两个命令都无可指摘——
一个是不允许再去见鼬，第二个是杀死波之国的所有武士。
迄今为止，宁次做的决定还没有错过，止水已经被宁子和宁次轮流轰炸骂习惯了，下意识地服从。
能把一个宇智波驯成这样，也是了不起了。
所以，连止水都没有意识到，那隐隐约约的不对劲。
直到即将摸进村庄时，沉默了一路的鸣人突然开口：“止水大哥，等一下。”
止水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担心起九尾来：“怎么了？”
鸣人小声问道：“我们真的直接冲上去，把岛上的流浪武士全杀掉吗？”
止水这才松了口气，点头回应：“按理说，流浪武士和叛忍是同样的性质，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没一个无辜的。宁次不也说了吗，如果真的有冤情杀错了，就留下他名字让他承担。”
和天真淳厚的性格相反，止水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宇智波，该动手的时候从来没手软过，也从不畏惧厮杀。
鸣人从止水肩膀上探出头，打量着岛上稀稀落落的灯光，觉得心头的情绪无比复杂。
“我并不是在为这些坏人说话。只是，止水大哥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真的要用尼桑的名义来做这种事吗？”
止水愣了愣。
日向宁次，这个人明面上还躺在木叶里当英雄。
鸣人小声说道：“我觉得，这次尼桑有点冲动了。”
止水沉默，内心也开始动摇。
开了口的鸣人反而越说越坚定，似乎这番话已经在心里想了很久：“而且，为什么那么大的天组织，出了事情只能报尼桑的名字？”
“尼桑给了我和佐助很多机会，每次都说我们还小，还要更多的时间，但湖心岛的事情不正说明了我们其实已经没有时间了吗？我们一直都下意识地依赖尼桑，觉得他什么事情都能解决，这样是不对的。”
止水沉吟半晌，突然说道：“你会这样想不奇怪，因为你和我是不一样的。”
鸣人怔了怔：“什么意思？”
止水叹了口气，有点落寞地笑了：“我和富岳大人永远都只能是执行任务的人，宁次只需要我们听话就行了，他不会让宇智波自己做决定的。只有你跟佐助……”
没有背景的鸣人会百分百站在宁次这边，而佐助则是宇智波的希望。
如果要求全部宇智波都像傀儡一样听话，那宇智波的处境和在木叶时没有区别，脾气爆的宇智波们一样会反。
所以宁次就留下了佐助这个缺口，即使为了利益， 也是为了情义。
很难说日向宁次到底是个什么人，说他有情有义吧，他永远利益优先；说他冷漠无情吧，他又能为了救出鸣人在木叶里强抢九尾，为了放走佐助用白眼硬刚月读。
止水搞不懂，这种情况下也不敢乱做决定，生怕把最后的佐助也给毁了。
但有些念头，止水不可以想，鸣人却可以。
止水斟酌良久，最终还是开口了：“鸣人，如果是你来指挥这次行动，你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