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人,这盒子有问题吗?”
楚器问道。
姜守中摇了摇头,撒了个谎,“是我一个朋友的。”
楚器没瞧出什么名堂,听到是余秀才偷来的,也便没在意,说道:“既然是姜大人朋友的,那正好姜大人拿去还给你那位朋友吧。”
“好。”
姜守中点了点头,收起长盒。
根据张雀儿事后所说,她在龙媛媛的房间内看到了那两位大汉的尸体,也就是说这长盒子已成无主之物,但也不确定这盒子另有主人。
余秀才未能洗脱嫌疑,楚器找了根绳子,将其绑在床榻上,并遣派了两位船员在门外进行看管,而自己则继续调查。
姜守中没再跟着他,准备回自己房间。
路过一间客房时,忽闻耳畔微风轻拂,一扇门忽地打开。
随即,一截纤细雪白的手腕自门内疾伸而出,精准无误地攥住姜守中的衣袖,将他拽进房间。
室中光线朦胧,可见一妙龄少女。
竟是那位算命少女。
而少女见到姜守中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怎么还活着啊,你不是应该死了吗?”
姜守中一时不知怎么回话。
这丫头脑子有病?见面就说这种晦气话。
见姜守中盯着她不说话,少女在他面前挥了挥玉手,“你不记得我了?在京城咱们见过,当时我给你算命来着。对了,你叫什么来着?好像姓姜是吧。”
“我记得你,有事?”
姜守中问道。
少女一下被问住了,神情有些尴尬,“也…也没什么事,就是看到你很惊讶。因为爹爹当时说你…算了,算了,看来是爹爹看错了。对了,我姓冷,单名一个静字,你叫我冷静就好了。”
少女笑语盈盈,眸光流转间,尽显灵动之气 冷静?
这名字…有意思。
姜守中礼貌打了声招呼,“你好,我叫姜墨,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见男人要离开,冷静有点懵,感觉在对方眼里自己是个扫把星似的,避之不及。
少女连忙说道:“等一下,你还欠我二两银子呢。”
姜守中目光古怪的看着她,“当时我给了,你爹不是不要吗?”
“那…那是我爹没要,但我没说不要啊。”
冷静充分拿出了女儿家的胡搅蛮缠,伸出白净的小手,“总之,我给你看了相,算了卦,你就得把钱付了,那是我的辛苦钱。”
“有病。”
姜守中转身离去。
房间内,余秀才愁容满面,口中不时发出深深叹息。
早知道就不登这破船了。
如今成了命案嫌疑犯不说,连偷东西的事情都没能瞒住,哪怕到时候命案还了清白,这盗窃之罪,怕是跑不了了。
一身前途,毁于贪念啊。
想到这里,余秀才不禁泪湿衣襟,自顾自地陷入深深的自责与悔恨之中。
“嘻嘻。”
蓦然,一声奇怪的笑声突兀出现在房间内。
余秀才抬头一看,瞬息间双眸圆睁,一股寒气自脚底直透脊背。
只见屋内,多了一个白衣女子。
女子双脚离地,幽幽飘着。与屋内烛火相映,更添几分森然鬼魅之感。
余秀才吓得嘴唇颤抖,想要叫喊,喉咙却似被堵塞,发不出半点声音。
忽然,女子趴在地上。
没等余秀才反应过来,女人身体竟奇异翻转。
骨骼错位之声噼啪炸响,仿若枯枝断折于寒风之中,刺耳惊心。
女人的双腿与双手,瞬息间竟如蜘蛛吐丝、展腿般,以一种人所难及之柔韧,扭曲着贴伏于地,形态怪诞,令人毛骨悚然。
而头颅先是缓缓后仰,几近与身躯成一线,随后骤然向前,扭转幅度之大,远超常人所能想象,直至面朝余秀才。
尾部更是多了一条长长的尾巴,缓缓摇曳着。
“嘻嘻…”
白衣女子此刻就像是一只异变的老鼠,双腿双手急速在地上爬动,冲向余秀才。
余秀才心胆俱裂,几欲昏厥。
恐惧与无助交织,令他几近窒息。
然而白衣女子并未伤害他,而是爬到余秀才的身上,长有鼠须的嘴唇微微裂开,嘻嘻笑道:“鼠鼠我呀,是来报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