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昆的老婆述说着进城打工的经历。
高薪背后，往往都是陷井。
每天只是洗洗衣服，做做饭，剁剁肉，一个月给五钱银子，还有额外的赏钱。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怎么可能轮得到几个乡下进城的女人？
“每天剁的是什么肉？”
秦牛问道。
哪怕是有钱人家，不缺钱，吃肉也有个限度。
因为一家子，一天只能吃那么多。
越有钱的人，越抠门，他们自己吃肉，仆人可没这个待遇。
“好像什么肉都有。鸡肉、猪肉、牛肉、羊肉、狗肉……各种肉都剁过。而且东家给我们的肉，都是带血的，还不让我们洗，说是这样做出来的饺子馅才好吃。”
果然与秦牛猜的差不多，这家主雇肯定有问题。
做饺子馅，要的是肉香味，还从没听说谁家包饺子要故意带有血腥味。
只有养蛊才需要大量血食。
蛊，必须以血为引。
它们进食非常挑剔，无血不欢，无血不食。
“你们一共有几个人剁肉？”
“大概有七八个，不太固定。除了我们三个是玉溪镇去的，还有几个是其它地方的。都是乡下女人。”
“一天要剁多少斤肉？”
“估计一天上百斤是有的。东家要求我们剁得非常细，必须剁成肉泥。第一次，我剁的肉馅粗了一些，东家就有些不高兴。让我连夜把肉馅剁碎，这才让睡觉。”
“你们一直都是从事洗衣做饭、剁肉这些工作吗？”
“刚开始是的。后来有一个姐妹偷偷告诉我，如果想要赚大钱，可以找东家接个私活。如果干成了，最少能拿到十两银子的报酬。这么大一笔银子，我当时听了后心动了。想着多赚点钱回家，可以让我丈夫高兴一点，不再整天打骂我。”
女人其实特别可怜。
嫁人以后，几乎完全变成了丈夫的私有物。
如果丈夫宠爱，日子就会过得很幸福。要是被丈夫嫌弃，天天打骂虐待，那真的是生不如死。
比虐待更可怕的是夫家的休书。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女人在夫家被虐待，被打骂，但是仍然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丈夫。因为被休妻后，她们将会面临无家可归的处境。
娘家不接纳，夫家把她赶出来，她们没地方可去，命运将会非常悲惨。
特别是一些年老色衰的女人，被赶出家门后，等待她们的只有死亡。
“你接的私活是什么？”
秦牛推测，她与花婶的女儿怀孕，都有可能是接了这个私活。
难道被东家给睡了？
睡一次给十两银子，这个价钱不低。
但是对于没出嫁的黄花大闺女来说，十两银子肯定少了。
“我说不出口。”
她露出羞窘的表情。
“陪东家睡觉？”秦牛直接问道。
“不是！东家人很正派，从没有骚扰过我们。”
她摇头否认。
“没什么不能说的，你抓紧时间说，不然等到你开始发作，谁都救不了你。”
秦牛催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