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青其实也觉得很奇怪。
明明这两个通关的游戏,先前她都觉得是很轻松,可以随随便便通关的游戏,但是真正结束之后,她却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才歇下了一个沉重的担子。
好在第三个游戏和之前那两个不一样,这次是一个塔防对抗类的游戏,需要运用一点点的策略。
哦当然这种策略对于景元来说属于是闭着眼睛都能代打的。
雾青以前从教科书上看过几场关于景元是怎么带着云骑军以少胜多对待战役。
虽然那时候看的都是简单的行军路线图,所有的箭头全都乌泱泱地堆在一起,让人很难认出到底是怎么的个行军法,但光是看着旁边配字中写着的那些战绩,就很是令人心潮澎湃。
现在跟在旁边当成被带飞的腿部挂件后,她真正从足够近的角度看到了什么叫做虐菜的操作。
虽然对面的ai是真的不怎么强,雾青自己打的时候基本上也能打出虐菜局,但是如此飘逸如此举重若轻,在她完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取得了不错战果的打法,雾青只能用一个“牛逼”来形容。
其实还有很多比这更合适的词汇,但是她已经词穷了。
雾青觉得自己倘若能够学会两招,以后在任何一款需要动用一些军事才能的游戏里,她不都得把对手吊起来正面打一遍反面打一遍,然后再卷起来锤一遍?
就是可惜她学不会。
这种东西啊,别说手说自己学不会了,就连脑子都不会说“我会了”的。
雾青在旁边看得眼热。
景元能够感觉到她的想法:“其实不难学,回去后我列个书单给你,照着书单看完、再从历史上多找几个经典案例学习,之后多在沙盘上模拟练习就行了。”
说得轻巧。
雾青:“所以将军您以前就是这么自学的吗?”
景元:“还上了几节云骑军新人都必须要上的课,把穿插包围这些重点拎了拎,其他都是自学。”
雾青:“……”
雾青带着几分绝望的摆烂:“那我觉得,我还是在入门之前就放弃吧。
她已经预见到了这门课对她来说就是从入门到入土的难度。
当初她也上了那些云骑军新人必上的课,就算是只是服兵役的新兵蛋子,那些讲座都是必须要听的,而当年上面负责讲课的老师说得深入浅出,雾青当场听得心潮澎湃,回去之后就忘得差不多了。
战术穿插是她现在为数不多还能记得比较牢的词汇。
这种差距,别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简直就是仙舟科技和原始人的差距。
景元仍然在操作兵线,转眼间推掉对面一个防御塔:“不试试看?”
雾青:“把这些时间放在钻研游戏上,我说不定还能达成更高的成就呢。”
她顿了顿,心里翻涌起一些骄傲,甚至在她想要表现得稍微虚心一些的时候都没能压下:“我这个人很有自知之明的,我不是觉得我不行,而是知道我的长处和目标——刚好,它们重叠在了一起。”
景元抬起头,他眼中、唇角的那几分笑意都和往常一样,但在雾青看来,她只觉得这些笑意似乎更落地了几分,同原本那种虽然也平易近人,但总是有些漂浮着、纯粹属于景元本身生性如此的笑意不太一样。
“这样么?也很好啊。”
他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在过往漫长的数百年岁月中的一些事情。
“能做到这点是很厉害的,而且还是在这个年纪,就连我都要说句敬佩。”
雾青觉得这话后面仿佛有什么可以挖掘的深意,但是不管是当前的情境,还是眼下的关系,她都不太好问。
于是她垂下眼睫:“是呀,我也觉得自己厉害。”
第三款游戏,在景元代打之下,通关的速度比起前两个游戏还要更快,花费的时间几乎只在雾青告诉告诉景元一些游戏内的专有术语同云骑军中所用术语应该如何等价替换上。
最后一扇,能够离开这个世界的门,现在已经慢慢在前方的空间中具现出来了。
雾青深吸一口气,上前推开这扇门。
门后便是绥园。
还是那样阴森森的环境,也仍然是那些绿油油的、天晓得是为了什么点起来的灯。
雾青看到了站在远处的那些人,云骑军、十王司的人全都有。
站得真的好远好远。
甚至最近的一个都在这片广场外的回廊上站着,甚至还提心吊胆、一副警惕的模样。
仿佛只要广场上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就会立刻行动。
嗯,大概是如果浮烟突破了出来,那就冲上去和浮烟干一架;如果是光球继续膨胀要将他们吞进去,那就快跑。
还好,不是以上这两种情况中的任何一种。
雾青站在光球外头,她感受了下光球内的情况。
站在这个“世界”之外,她能够更为清楚准确地感觉到自己对于光球之内一切的掌控权。
&的权限其实一直存在,但是仅限于光球之外。
当然,所谓光球中
的一切,也只是这个“无限流”世界中原装的那些成分,后来被吸进去的那些玩家,她能够掌控的就只有对方什么时候被踢出来、或者,是不是会在通关了三个世界之后被继续留在里面,要进行更多的攻略。
雾青一边将自己的情况概括性地告诉景元,一边先将那些被无辜吸进光球里面的人都给释放出来
天晓得在看到星的时候她的内心有多无语——她原本以为星会是一个认真通关游戏的,至少也应该把第一个游戏世界给通关了吧?结果并不是如此。
星卡在第一个游戏世界的最初部分,半点都没有往前晃一晃、动一动的意思。
是因为她打不过这一关吗?